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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漫:“她半条命还在阎王爷那里,暂时恐怕没有功夫给我找麻烦。” 萧随挑眉看她:“总觉得你有事要让我帮忙,怎地不开口了?你我还客气什么?” 姜漫摇了摇头:“你想错了。我如今安安稳稳,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当真?”萧随笑嘻嘻道。 “嗯。时候不早,我要回府了,你还是早日读书,三万卷书,少一卷恐怕都不行的。” 萧随抖着蛐蛐儿,瞪了她一眼:“上次你将我出卖之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不许跟我提读书!” 姜漫:“诺,夫子让我给你的,新书。” 她将书从袖中抽出,放到萧随面前就跑了。 萧随头发都要炸了,跳脚追她:“小爷我交友不慎,下次你等着!” 云林迷阁外有侍卫守着,出剑拦住了他。 萧随面上笑容收敛,捏着手中的书,嘴角笑了笑。 他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 “林见鹤?”他问。 “一直未曾出宫。”黑衣人道。 “知道了。”萧随摆了摆手,黑衣人消失不见。 他盯着那本书,喃喃道:“我道你要问什么,是林见鹤吧。” 皇宫里。 皇帝将宫人递上的茶扔了出去。 瓷器“啪”一声摔得粉碎。 宫人战战兢兢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 陈公公使眼色让人快拖走。 他继续之前的话,道:“萧府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姜二姑娘今日去萧府探望萧随,二人在屋中密聊,约有半个时辰之久。” “嗤。”皇帝冷笑一声,一个杯子又碎了。 “萧府与永昌侯府芥蒂已深,他二人怕是朋友间寻常情谊。”陈公公笑眯眯道。 皇帝一只手随意逗弄着瓶中花,毫不留情将一朵娇嫩欲滴的水仙掐死了。 “学馆那边,倘若日后不去,老奴派人通知一声?” 皇帝抿了抿唇:“不必。” 他拨弄着剩下几朵可怜的花:“再等些时日。” 刘公公笑而不语。 皇帝抬眸,看见他笑,皱了皱眉:“你是嫌命太长了?” 刘公公忙请罪:“陛下饶命,老奴老糊涂了,请陛下恕罪。” 皇帝踹了他一脚:“滚。” 刘公公麻溜滚了:“哎,这就滚!”他站在殿外,甩了甩拂尘,眉眼笑眯眯的。 小太监敬佩地凑上来:“刘公公,您真厉害。陛下也就不会对您发脾气了。” 刘公公敲了敲他脑袋:“混说什么,不要命了!好好当值!” 他心里琢磨着,陛下自个在宫里憋了这许多天的气,该出宫去撒撒了吧,不然那帮老臣们吃不消啦。 翌日。 姜漫没精打采走进学堂,穿过议论说话的同窗,走到自己位子上。 她正要打开书匣,却觉得有什么不对。 往窗户方向一看,那个一袭月牙白衣袍的,不是林见鹤是谁? 瞧着依然清瘦,却好像又长高不少。 只是皮肤依然不见天日的有些苍白。 林见鹤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头微微一转,姜漫在他看到之前一头栽到书里补觉。 林见鹤又来学堂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周围的喧哗声都分明了,这几日来空荡荡,让她连一丝兴趣都提不起来的学堂好像又有意思了。 她觉得脸有些烧,忙伸手摸了摸,用手背去冰。 夫子进来,瞧见林见鹤,没有一丝讶异的样子。 说来奇怪,这些日子林见鹤不出现,夫子也没有吭声。 可能他们对林见鹤的身份心知肚明吧,姜漫心想。 她跟着众人瞎翻书,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等她回过神,已然过去几炷香时间,夫子正在分组。 又要两两一组做课业。 她保持头看向正前方,眼角余光看了眼林见鹤,奈何看不见。 她暗暗下决心,这次夫子若是又将她跟林见鹤分为一组,她一定得避开。 果然,夫子点到最后,剩下四个人,其中就有她跟林见鹤。 夫子点了一人的名字,是萧随上次一组的那位。好像是吏部尚书家的二少爷。 名唤史岱焕。 姜漫站起来突然道:“夫子,可否让我跟史岱焕一组。” 林见鹤眸子眯了眯。 夫子一怔,笑道:“本就是你跟他一组。” 姜漫后脑勺一僵。早知如此,这个得罪人的事就不做了。 史岱焕脸色一红,挠了挠头,羞涩地看她一眼。 姜漫:“……” 兄嘚,你脸红什么。 “前来领课业。”夫子唤道。 史岱焕抢先一步,殷勤地上去拿了。 羞羞涩涩地递给姜漫:“姜二姑娘,给你。” 姜漫嘴角一抽,这位公子,你是怎么回事,哪里有问题。 她有些后悔。 没想到更后悔的还在后头。 好家伙。史岱焕平日里沉迷话本子不务学业,一日都听不见他说两句话,这会跟在姜漫身边,叽叽喳喳手舞足蹈,活脱脱一个鸟笼子里放出来的鹦鹉。 她脑壳疼。 出门之时,她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回头一看,林见鹤面无表情走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