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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那姑娘结结实实磕在地上,姜漫心里不由一跳。 孟玉静:“来人,将她拖出去。在这里疯言疯语,今日我看你可怜,网开一面, 不予追究,下次若还敢混进府来,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两个强壮的婆子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往门口拖去。 那姑娘还在苦苦哀求。 孟玉静冷眼旁观。 那姑娘抬起一张雪白柔弱的脸,水汪汪的眼睛似含着两汪秋水,美不胜收。哭泣让人心折。 姜漫不由脱口而出:“是她?” 她记得这张脸,昨日在杏林巷,那具凄惨的尸体旁,嚎啕大哭的,可不就是这张脸。 她今日看起来面色更不好,眼睛里也暗了许多。 被婆子们拖出侯府大门之前,姑娘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冷静,执着,充满恨意。 姜漫打了个哆嗦。 孟玉静面色不好,瞧见她,声音冷了下来:“不好好待着,到处跑什么。” 姜柔之事尚未解决,她如今瞧见姜漫就觉心底涌上一股不耐。 姜漫:“那人是谁?找母亲何事?” 孟玉静脸色一肃,警告道:“不该打听的莫要打听。” 姜漫没有说话,看着她走入院中。 刘婆子见她半天不动,轻声道:“姑娘?” 姜漫回过神,侯府大门处早已不见了那个美丽的姑娘的身影。 她说:“我觉得,那个姑娘很眼熟。” 刘婆子:“身为下贱,空有美貌,命不好。” 姜漫脑海里拂过她对着尸体撕心裂肺哭喊的那一幕。 “她求侯夫人为她jiejie向孟府讨公道,这怎么可能?谁都知道侯夫人出身孟府,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对付母家?”刘婆子想不通。 姜漫喃喃:“大抵是,走投无路。” 她对那姑娘总是有些在意,总觉得应该是见过的,不是这辈子,应该是上辈子。 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她让刘婆子去打听一下。 刘婆子回来告诉她,那姑娘与jiejie从小被卖到青楼,jiejie不久前被孟宵看中,强抢回府,没想到不到一月,便香消玉殒,死状极惨。 那姑娘叫明凤,jiejie叫明鸾。 原来明凤在来侯府之前,已经先后找过孟府、京城府衙。 无一例外,她都被赶了出去。 今日来侯府,她当真是走投无路,赌个万一。 只是,侯夫人不是她的运气。 姜漫沉吟着:“以孟玉静的脾性,怕会杀了她以绝后患,你今日在暗处盯着,帮她挡这一回。” 孟宵跟萧随不同。他不但是个纨绔,还是个人渣。奈何他有孟府做靠山,又有永昌侯夫人撑腰,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却无人能耐他何。 他对姜柔痴迷至极,上辈子没少找姜漫麻烦。 昨日见他被压在马下,说句不厚道的话,姜漫甚至想鼓个掌祝贺他倒霉,顺便祝他早日下地狱,免得祸害无辜之人。 翌日,侯夫人派人来传话,孟府少爷病了,他们要前去探望。 姜漫冷哼,怕是那孟宵自己提出来的。 为了见姜柔。 姜柔明明还在禁足中,为了孟宵苦苦哀求,孟玉静答应带姜柔去看他。 对孟宵的疼惜溺爱可见一斑。 上辈子的时候,姜漫还是个可怜兮兮的炮灰。她被孟宵派人抓住,摁在冰湖里,寒天雪地,差点冻死。这只是桩桩件件事情中的一件。 孟宵此人,没有心。 她和姜柔在门口相遇,姜柔温温一笑:“meimei。” 姜漫随意点了下头,爬上车,随即闭目养神。 “表哥的腿,还是没办法么?”姜柔担忧地问孟玉静。 孟玉静蹙眉,眼睛里露出几分焦虑:“没有。” 孟府就这一个独苗,这次孟宵出事,府中一片鸡飞狗跳。 若不是孟宵苦苦哀求,她也不会轻易违抗永昌侯的威严,带姜柔出府。 马车哒哒哒驶过热闹的街道,转过几条街,伴随着车夫“吁”地一声,马车骤然停下。 孟府一干人在门口迎接。 为首的是孟宵的父亲,孟玉静的嫡亲兄长,孟斋静。 他板着脸上前,对孟玉静和姜柔露出个难得的笑容,轮到姜漫时笑容渐渐收敛,点了点头。 孟府建府时间并不比永昌侯府短,甚至姓氏传承时间更久的原因,府里比侯府严肃许多。 一行人穿园过廊,停下来的时候,眼前一座气势雄伟的院子。奢靡、铺张,一派纸醉金迷。 院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和咒骂,不时有侍从和丫头慌慌张张跑出来,手臂被咬得鲜血淋漓。 姜柔没表露出什么,关心地问:“表哥怎么了?” 孟斋静静静听了一会儿,道:“阿柔进去看看孟宵吧,他不高兴,你哄一下他,让他好好休养,莫要再生气砸东西。” 他又看了眼姜漫的脸,冷冷道:“你也进去。” 姜柔:“阿娘,我跟阿漫去看表哥。” “去吧。”孟玉静摆了摆手。 姜漫心沉了沉。 姜柔率先迈步,似乎照顾姜漫初来乍到,她一边走,一边解释:“孟表哥脾气不好,还有些怪习惯,不过他对我们很好的,经常送好看的料子给我做衣服。京城里但凡有些好玩的,他都会差人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