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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段殊而言,这是一次没有弊端的治疗尝试,附带着体验一场无需成本的奇妙电影。 但掌握着高端科技的资本与研究员,绝不是什么不求回报的慈善家。 段殊问得直接:“为什么会邀请这个病例来参加实验?需要我做什么?” 齐宴也答得坦诚:“一方面是你的症状与大脑神经的异状紧密相关,众多专家都找不出原因,而宙斯的核心逻辑就是模仿人类大脑神经系统的运作方式,但它并没有完全模仿成功……所以我们需要收集大量神经系统有异常缺陷的例子,看能否有益于研究,你并不是唯一的受试者。” “另一方面,我相信真人神经信息的涌入,会对高度仿生的宙斯系统产生某种奇妙的影响,这也是这类虚拟世界体验服务的卖点之一,为每个身处其中的体验者提供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 说到这里,齐宴放慢了语速,像在编织一场虚幻的梦境:“每个世界只有预置好的开端和结尾,中间的发展是自由与随机的,充满了无限可能,就如同现实里的人们,出生和死亡是固定的,但行走其中的姿态可以大不相同。区别在于,真实世界里的人一定会死去,宙斯系统里的体验者,却有可能打破那个被预设的结局。” “这是对你唯一的要求,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能试着将宙斯生成的主要角色带离原定结局,让它感受到任何不应属于原剧本的东西,爱、憎、悔恨……什么都可以。在我的角度,你是将要对宙斯进行训练的刺激源,用属于人类的真正情感,试着感染这个只会按照既定逻辑运行的类脑。” 闻言,段殊唇角微弯,有些遗憾地笑了:“也许你不太了解,我并不擅长这种事,即使是我自己拍戏的时候,也从不会脱离剧本。” 出乎他的意料,齐宴依然淡定:“我知道,你是最尽职的演员。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和宙斯很像,你们都受神经系统的牵绊,都安分地待在剧本范围内……所以,你不想亲眼见一见你的同伴吗?” 这是第二句让段殊无法拒绝的话。 “我收回刚才的话。”段殊心悦诚服,“你很了解我。” 齐宴被这种认可所取悦,镜片冷光背后的笑意一闪而逝:“我相信我们都会在这次合作里受益良多。” 段殊提醒道:“我只能承诺尽力而为,不能保证结果。” 齐宴颔首:“那样已经足够了。” 他走到实验室角落里被冷落的工作台前,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接下来我们会有很多文件要签,比如承诺书和保密协议,还要做一系列麻烦的身体检查,确保你的精神状况可以承受这次特殊的旅行……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先挑重点来说。” “为了体验者能在虚拟空间里释放出自己最真实的情绪,真正拥有与现实无关的第二人生,也为了保护隐私,体验过程是无法在外界查看的,除非取得你的授权,否则就只会检测一些必要的生命体征,避免出现意外。” “鉴于你第一次进入模拟器,也许会经常需要帮助,但暂停退出又十分影响沉浸度,所以我会跟你一起进入故事,扮演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解答困惑,也能让你更有安全感——放心,我没法读心,也没有全知视角,宙斯系统是完全仿真的,一切都遵照现实里的逻辑。” 很合理的安排,段殊没有反对,实验室里并排放置的两台模拟器也有了解释。 他轻轻点头,想象着那个即将见面的“同伴”。 铺垫彻底完成,故事进入新的章节。 齐宴抱着文件,半倚在办公台前,目光里透着玩味:“在一起去办这些让人头痛的手续之前,先来做件有趣的事。” 段殊不解其意,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茶几上的三个黑盒仍然放在那里,漂亮的笔迹上浅淡地反射着迷离的光线。 “来挑选B故事。” 段殊对他挂在嘴边调侃的编剧术语并不陌生,此刻听来有种解构主义的幽默。 他配合地笑起来,回忆着不久前对方刚说过的话:“欺骗、强制、替代品……分别对应了这三个盒子吗?” 齐宴耸耸肩膀,没有否认:“你的记性很好,本来还想让你盲选的。” 段殊思考了大约几秒钟,就做出了决定,前两个名词对他而言都过于陌生,人总是倾向于从熟悉的事物开始。 “哪个标题是替代品的故事?” 齐宴扶了扶因为低头而微微下滑的镜架:“你可以试试望文生义,我挑选名字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于是段殊心领神会,将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黑盒上。 耐心充足的研究员一点点拂去了漫天尘埃碎屑,露出沉睡的秘密宝藏,盒子表面的干涸墨迹像一道布满遐思的咒语,无声地诱惑着他。 这一次,换成他走近一步,笨拙地伸出手,穿过沁凉的空气,小心地触碰那个即将开始的故事。 第七章 双重赔偿 遥远的鸟鸣织成了一曲悠扬小调,隔着朦胧的距离,在玻璃窗外蹁跹盘旋。 耳畔仿佛笼罩了一层透明的隔膜,一切声音都显得不分明,直到突兀的闹钟铃声打破了晨间的寂静,喋喋不休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段殊蓦地睁开眼睛,头顶的白墙上垂下璀璨繁复的水晶吊灯,他茫然地环视四周,像从一场万里长梦中醒来,不知身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