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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以防万一”,不是“怕你出事”,不是“你你你”,而是“我”要道个歉。 他自己只把爱人那句“给你安全感”当个场面话似的承诺,没想到叶扬处处都考虑周到,把小心翼翼演绎得自然合理,好像他生来就是该被如此温柔对待。 他看着叶扬把荷包蛋盛到碗里,加了点糖自己又尝了一口,然后又加了点糖。 俞星看得眼睛发涩,忽然开口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吃芥末薯片吗?” “嗯?”叶扬看他一眼,示意他说,“为什么?” “你应该闻过,但可能没我闻到的那么强烈。”俞星没动,眼睛追着他往桌子上端盘子端碗,“程建宁的信息素跟芥末薯片几乎一模一样。” 叶扬动作微微停了一下,随后拉开椅子让他坐,自己也坐 在了对面。 俞星坐下来,但没碰碗筷,接着说:“你应该也知道,他见到omega就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这是生理性的,你别误会。” “我,接受治疗的时候,很依赖他……的信息素。”俞星绞着自己的手指,从这儿开始不敢跟叶扬对视。 “所以我怕你,”他艰难地逼着自己开口,“我怕你不能接受我。” 叶扬一直静静听着不说话,手里的勺子不小心弄破了蛋黄,一碗糖水黄澄澄的浑浊起来。 把荷包蛋搅和得看不出蛋白之后,他忽然说:“我爱你的。” 看俞星听得一愣,他笑了笑说:“阳阳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不知道呢?” 俞星想起俞阳那天站在这儿,说“叶医生爱你的”。 于是也笑了,笑得眼泪“啪嗒”落在碗里,又被对面人轻轻拭去。 “吃饭吧。”叶扬知道他为什么哭,也不多说什么,“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聊。” 叶扬说到做到,说了给他揉腰撸袖子就干,要不是没脱裤子,这一甩一扔的架势俞星还以为他要再来一发。 “我……”他想说没疼到那份儿上,却被腰上一酸惹得闭了嘴。 既然有人伺候,那没有不享受的道理。 叶扬手法很好,他舒服的同时也有点儿怀疑:“你从哪儿学的?” “这还用学?”叶扬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伺候媳妇儿不是胎里带的技能吗?” 俞星脸一埋不说话了,这个背对叶扬的姿势倒很适合他装鸵鸟。 “哎,”叶扬手上用了点儿力,“没话说吗?我等着呢。” 俞星又装死装了半天才开口:“你想听什么。” “都想听。”叶扬一点儿没客气,“咱俩分开四年,你说你变烂了,我说你变成更好的人了。你怎么变好,又为什么觉得自己烂,我都想听。” “嗯……”俞星被按摩得舒服,精神也放松下来,“我想想怎么说。” 叶扬也不催他,变换着手法力度让他更舒服一点。 “我刚开店的时候刚20岁,刚跟你分开。”俞星语速很慢,“你走了之后我就赌着气,想赶紧做出点成绩给你看看,说不定你就回来了。” “之前店面没这么大,开的也不是甜品店,成本高人手少,地脚选的也不好,很快就全赔进去了。” “我爸……没支持过我。他一直想让我考公务员,我非要开店他就一分钱也不给。”俞星吸了口气,怕人误会似的,“不过不给也应该,都是成年人了,没理由再靠着家里。” “后来就吃不上饭了嘛,还欠了不少债。”俞星加快了语速,声音也放轻了,“不敢告诉别人,就吃了一瓶安眠药。” “不过很快就被小竹发现了,她救了我。”他叹了口气,“出院之后说什么也要让我去她家待着,追债的人也不来追了。都是她,我都知道。” “那时候心理已经出问题了,自己不愿意承认,也是小竹非要带我去医院。程建宁就是那时候接诊的医生。” “有一次让陈慧看见了。”俞星深吸了一口气,“那之后过了两三天,我爸就闯进小竹家了,说要送我去正规疗养院。” “其实那时候跟程建宁聊了几次,已经稳定很多了……”俞星吸了吸鼻子,“我爸话说得很难听,说我就是跟她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才会莫名其妙得了病。” “靠。”叶扬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真有病。” “后来我就进了那个疗养院。”俞星接着说,“那里根本不是什么治疗机构,就是靠虐待病人骗钱。” “我爸不知道,他大概以为我真的在那里受到最好的治疗。” “后面的……你应该也听见了,跟陈慧那天说的一样。” “不过她说小竹找到那儿是她告诉的,这个我不知道。”他把手往后一挡,示意叶扬轻点儿,“当时也是……太震惊了,大概就复发了吧。” “出来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清晰的记忆,小竹怎么说服我爸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住了很久的院。” “那时候很排斥跟人接触,除了小竹就只能见到程建宁。所以……也只能依赖他。” “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吃薯片,想你。”俞星哽咽了一下,“通常想到你,就会平和好一会儿。” “后来病情控制住了,我就跟小竹一起开了不苦。” “小竹只是出资,但也没那么多钱。正好有这家刚死了人房价大跌,我们就直接给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