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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程的车停在不远的树下,而他正插兜靠在车边,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撑伞,没有抽烟,也没看手机,就是很安静地等着,又与身后的雪松浑然成景。尽管雪珠打在身上,也没多走几步路到避雪的地方去。 似乎这是个十分正式且一定要认真对待的事儿,不能过多分心。 正当祁夜注视过来的时候,他的视线也正好落过来。他们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撞上,祁夜看到萧程的眼底瞬间充满了笑意。 这场景怎么说,好像是有点儿似曾相识。 哦,祁夜想起来了,那一天,当他在演职员通道的时候,也是靠在一棵树下,等着萧教授出来签名。 “怎么了,在想事情?”萧程接过祁夜手中的箱子,看着他问道。 祁夜没回答他,就是笑。 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那个时候的萧教授可太帅了,那么多人等他一个,真是光芒万丈。 不过现在,他似乎能把这颗星星攥进手里,藏着掖着,在横亘夜空的漫天银河中,就独属于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么么啾,晚安~ 第二十七章 雪一直在下,甚至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祁夜从车窗看出去:“就出去两周,回来都不适应了。” “这一周都有大雪。”萧程打了方向灯变道出去,“可能机场都会临时封闭,就不知道航班会不会受影响。” “航班?”祁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萧程“嗯”了声,然后说:“刚接到的通知,下周三要去纽约出差。” “去曼哈顿?” “嗯。” “这样。”祁夜微微一愣,点点头。 不知为何,好像有点失落,像是上次元旦前分别的后遗症。到了洋房那儿,就听萧程忽然问了句:“这两天你会去酒吧吗?” 祁夜笑笑:“再不去估计要被老板追杀上门了。” 萧程听着也只是笑,他看了一眼车屏幕,几秒后抬手,关了新闻广播。 就在这时,祁夜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十分清脆的铃声。 “我忘调回来了。”祁夜看了萧程一眼,有点无奈地耸肩,“我妈住院那会儿怕错过消息,所以把声调大了。” 萧程一听,笑了下:“挺好的。” “啊?” “以后不怕找不到你。” 见着祁夜微愣,萧程又说道:“开玩笑的。” 他的指尖在车屏幕上点了几下,瞬间,一阵悠扬的、慢慢吟唱着的音乐瞬间代替了广播。 Que una Paloma triste(一只伤心的鸽子) Muy de manana le va a tar(黎明时分总是在唱歌) A la casita sola(绕着孤独的屋子) sus puertitas de par en par(和那一扇扇敞开的门) ……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 和萧程告别后,祁夜摸着黑进了洋房。 在他离开前几天,楼道的声控灯就不太行了,总是忽明忽暗的。 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楼道,隔了几秒后,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就在这时,他看到推送的新闻上有个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微愣几秒,祁夜忽然反应过来。 周斯嘉? 带着一点好奇,他没着急进门,而是点开了新闻推送—— “近日,知名音乐人、吉他演奏家周斯嘉在英巡演获得圆满成功,即将开启美国东海岸巡演之旅,预计下周二在纽约进行美国首演……” 每个字都认得,但每个字在祁夜脑袋里都连不成句。 尽管只是瞄了眼,似乎也没造成太大影响,但不知为何,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 他有些心烦意乱地暗了屏,试图冷静了一下。屋外的雪珠噗噗打着铁窗,祁夜又把钥匙试了好几次,咔哒一声,门总算开了。 眼前一片狼藉。 房间里的窗在此时开了条缝,乐谱散落一地,哗哗作响。 祁夜怔了几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径直奔向窗台。 只见那一支玫瑰倒在地上,花茎像是被什么碾过去了,断成了好几段,花瓣也零散落在玻璃碎片上…… *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接近深夜。 祁夜重新换了把窗锁。 就在刚才拾起花瓶碎片的时候,就见窗台上黑黑的爪子印,于是他暗自推测,可能是野猫偷溜进来才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在很多时候,事情并没有预兆,但更多的时候,都有着隐藏着的暗流。 祁夜知道玫瑰不可能一直盛开,可能就跟某些情感一样,抓不住,就溜走了。 但他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 在书架上翻箱倒柜好一阵,祁夜找到了个空相框和玻璃板,打算做成标本永远保存起来,就像能欺骗自己,可以把所有的情感留下来。 把所需要的材料放在桌上后,他打了个电话。 “兄弟,你怎么现在打我电话?”周群在电话里嚷嚷了一声,“这大半夜的,你不睡,我还得睡觉呢。” “抱歉。”祁夜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玻璃板和花瓣,“只是想问点关于周斯嘉的事。” “这事儿啊。”周群说,“我下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