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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会让你找到我的证件,我也绝不会离开你家半步。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 叶殊啪嗒一声关上车门,几乎是头疼欲裂。 距离凶手的香水发布会还有三天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叶殊必须有进展,否则可能还会出现新的受害者。 她接了个队里的电话,有师弟说死者档案整理好了,还亲自送到了她家门口。 叶殊把厚厚的一摞文件搬运到纪零的房间内,由于他的洁癖实在严重,徐队长只能根据他个人癖好考虑,把办公地点改成了叶殊的家里,这样就能让他避免直接接触到那些令人不喜的男人的浑浊味道。 哪料到叶殊刚推开房门,纪零就一蹬地面,将滑动式的座椅推远。 他俊秀的眉峰微微蹙起,看样子,是对她退避三舍。 这是怎么回事? 叶殊无奈地说:这是徐队长让我带来的文件,纪先生可以从中找找看有关嫌疑犯的线索。也能直接提供给我,我学过对犯罪嫌疑人的心理侧写,可以根据你所说的话,分析出一些潜在的信息。 嘘,纪零将食指抵在薄凉的唇瓣中央,他微微翕动鼻翼,猛虎细嗅蔷薇一般带着千万分小心翼翼,最终,夹深了眉头,说,你的身体残留了其他男人的酸臭味。 酸臭味?叶殊是真的什么都闻不出来。 那个男人抽烟,并且用食指和中指触碰过你手上的文档,因为那两根手指惯夹烟蒂,所以烟草味才会这样重你们有肢体接触吗?以及香波的味道与沐浴露的陈旧感不符合,中间隔了大约有十几个小时,这说明他在见你之前特意洗了头,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洗澡 这些说明了什么? 明明时间紧迫,却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洗了头来见你。由此可见,这个人一定对你抱有某种隐秘的心思,纪零轻轻呼出一口气,颇有些生无可恋,也就是说,你去见了其他的男人,你出轨了。 纪先生,等一下,我需要澄清几点首先,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并没有出轨这一说法;其次,那个人是我的小师弟,他平时就爱俏,出门洗个头可能是个人习惯;最后,我只是出门拿个文件,正好从一个男人手里拿到文件,所以带回来他的味道。 纪零歪了歪头,深思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蹬着地面,一步步将座椅移近。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计算器,递给叶殊,郑重其事地道:我希望你能坚守贞-cao,在出门之前都按下这个计算器涂了红色的那个键,好好想想自己是否遗忘了什么。 红色键?叶殊尝试着按下那个键,只听得计算器传来嘹亮的一声归零。 纪零满意点头,诚如计算器所说,你是属于我的。 好吧,完全是鸡同鸭讲。叶殊放弃挣扎了。 正文 6.第六集 已经是深夜了,明天还要上班。 叶殊不打算和纪零周旋太久,放下一撂资料以后,就去浴室泡澡。 她将半张脸埋在浴缸温热的水里,撩起因湿润而色泽发深的刘海,心想:师弟对她有意思? 叶殊从来没想过儿女情长这方面的问题,警队里的每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兄弟,都是近似血浓于水的手足至交。 兄弟,是不能对兄弟下手的。何况,她也的确没有关于恋爱方面的细腻情绪,甚至是对于纪零平日里暧昧轻佻的话,她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也可能在潜意识里,叶殊就认为自己不配拥有爱。 她被徐队长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时候就很清楚这一点,像她这种人,原本该在绝望的黑夜中渐渐死去,但凡给她一点光,她就能拼尽全力从泥泞中爬起来,使劲浑身解数也要报答那点希望之光。 这就是她的一生,像是一颗坚韧不拔的枯草,在干涸的土壤里稳扎稳打。即使是面临迎头而来的山火也毫不退缩,等初春来时,再给一点生机,就能生机勃勃。 像她这种人,只会生存,又怎么能学会如何爱一个人呢? 浴室的布满雾气的毛玻璃上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将叶殊的思绪打断。 她沉声问:谁? 好半响,毛玻璃上才响起一点细微的刮划声,好似一只野心勃勃的猫一样,被拦在门外,就企图用尖锐的指甲破开那一层毛玻璃,擅自闯进来 绝对不可能! 叶殊回过神,小声试探着问:是纪先生? 片刻,有人回答:是我。 你在外面做什么? 温度对气味的影响很大,可以让香味组成的分子变得活跃,游离分散到各个位置。 说人话。 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叶殊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以手覆额,说,纪先生,你的资料看完了吗? 我可以选择在浴室门口看。 为什么? 你的味道能让我静下心看资料,有安神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