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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可能,江雪深耳根子一烫,觉得四月已如盛夏,有些发热。 “吱呀——”木门被轻轻推开。(丽) 江雪深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哭丧般地传来:“小姐——你总算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快从她九曲十八弯的尾调中听出了那么点控诉的味道,江雪深及时打断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阿云边将药递给她,边抹了抹眼尾,撇嘴道:“不晓得呢,奴婢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您就在这里了。” 还好,江雪深松了口气,至少没有人发现慕朝,不然怕是又要惊起一滩激浪。 她点了点头,接过药皱眉喝了起来。 “小姐好像没那么怕苦了……” 江雪深刚捻起糖含入嘴中,闻言顿了一下。 奶糖的浓香混合着药涩,有些怪异。 那么甜。又那么苦。好像各管各似的。 前两次喝慕朝的血,喝完没有糖能压血腥味,倒也习惯了。 “对了小姐,这个是你掉的吗?”阿云从床边的桌案上随手拿起一团稻草,左右端详了一番,也没看明白,“这是什么呀?” 兔子?猪?还是虫子? 她手中的稻草像是随意捏凑起来似的四不像。 江雪深跟着看了一眼,愣了片刻,忍不住抿嘴笑了:“是蚂蚱兔。” 蚂蚱兔?这是什么新品种? “妖兽吗?”阿云疑惑着捏了捏,还没用力,手中蓦地一松,稻草已经到了江雪深手中。 阿云有些不解地看着江雪深摩挲了几下稻草,便放入了枕头底下。 “是我的,嗯,护身符。”江雪深眯了眯眼解释道。 阿云:“……”这护身符会不会太诡异了点?大小姐的审美愈发抽象了。 阿云走后,江雪深躺下休息了一会儿。 许是太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深夜。 迷迷糊糊醒来时,阿云才又来了一次。 这次是来传话的。 “家主说,要小姐现在便去祠堂……”阿云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揪心地看向江雪深。 从小到大,大小姐去过祠堂回来,总是闷闷不乐,有时候还会带着鞭伤,却又不肯吐露些什么,不过她猜测大抵是被家主罚了。 家主也真是糊涂了,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总得大小姐特别苛责呢? 江雪深点了点了,没有什么情绪。 入夜后,落起了细雨。 将院落外的青石板淋得有些滑脚。 江雪深执了一把伞,秉退了阿云,独自去了祠堂。 身上的伤还没好,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深怕青苔勾人,脚底打滑。 从房间到祠堂平日只要不到半刻钟,这次花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刚收起伞,跨入祠堂的门槛,还未站定,便听父亲的声音从屋里冷冷地传来:“跪下。” 这场细雨,至这时,才像忽然活了过来,滂沱而下。 整个世界一时安静地只能听到雨声。 江雪深没有动作,身上的伤口还在细细密密地发痒作痛,她轻轻摩挲着袖口,背挺得很直,站如青松。 祠堂只点了几盏蜡烛,“噼啪”作响。 昏暗光线中,江尧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 看着他的眉眼,江雪深终于开口:“父亲。” 江尧也开口:“我说,跪下。” 江雪深没有跪。 祠堂的门窗没有关,雨水打入窗台,浇灭了几盏蜡烛,江雪深却从来没有哪刻如现在这般看得清楚。 她看清楚江尧鬓边的碎发,看清他逐渐苍老的脸颊,看清他俊朗又疲倦的眉眼。 他是她的父亲,他是这世间她最亲近的亲人。 他们的眉眼如此相似。 可为什么呢? 当下,江雪深几乎想将自己揉碎在这场夜雨之中。 见她没有动作,江尧也没有继续说话,反而转过身,哆嗦着手在灵位下的暗屉中,翻找着什么。 江雪深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父亲作为江家宗主,原本可一剑春秋,死生两界,可现在他却再也拿不起剑了。 一个剑修,握不起剑,只能作为一个符修生活着。 而现在,这个握不起剑的人似是觳觫地从暗屉中找到了那条熟悉的泄灵边,走到了她的面前。 江雪深抬眸看着他:“你又想打我吗?” 江尧身形蓦地一颤,手中的泄灵编几乎快垂到了地面。 他想不管不顾地抽下去,像曾经那样,但对上女儿苍白倔强的脸,他却忽然想到她小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打她。她哭得不能自已,抱着自己问为什么。 现在,她已经不会哭了,也不会再问他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生分了呢。 手心发烫,烫得想扔调鞭子,却又握得愈发紧。 雨水打在瓦檐上,却像浇到了心里。 江雪深看向角落里的“无名氏”牌位,问出了十几年来一直想问的话:“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 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质问。 江尧蓦地一颤,终于没有握住,鞭子落在了地上。 江雪深看了一眼鞭子,后退了半步:“不打了我就先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