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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躲不掉了,江雪深只得皱了皱鼻子,大义凛然地接过了碗:“好阿云,有糖吗?” “当然有,为小姐备着呢,梅子糖可好?” “橘子糖就更好了。” “好,下次就准备橘子糖。” 阿云应了一声,倏然想到方才在假山外听到的话,心里有些替她难过:“对了,大小姐,顾公子方才来过府上了。” 江雪深已经开始大口地灌药汤,苦得眨了眨眼睛。 阿云继续道:“不过看望完二小姐后,就回去了。” 灯火“噼啪”响了一声。 阿云小心地垂眸去瞧,却见大小姐似是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剥开一颗糖丸,舔了舔糖纸,软软的脸颊上顿时鼓起一个小小的包,看起来心满意足的模样,但那双半阖的眸子里却早已沁了水雾。 “大小姐……”阿云不愿见她难过,忍不住道,“不如还是去向顾公子低头认个错吧。不然这毒怕是得在体内扎根了,光靠这些汤药,也没有什么作用。难不成……难不成还能去赤海找那大魔头要解药不成。” 江雪深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她抬起头问道:“阿云觉得我错了吗?” 阿云张了张嘴,说不出口。 人人都说她是不学无术的废柴,是扶不起的阿斗,但她见过大小姐努力的样子,烈日下,风雪中,她是那般努力。 只是有时候,天赋实在是太重要了,那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修为上是,情感上也是。 不是付出了就有回报的。 阿云走后,屋里的灯火跳跃得愈发昏暗。 嘴里那点甜味早便化没了,汤药的苦涩却还在胃里翻腾。 余毒的撕痛感扯得她喉咙根都在发疼,若再没有解药,她这本来就低微的灵力就真的只能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阿云说让她认错。 但她已经认错太多次了,从有记忆开始,只要是与江文薏有关的事情,不问缘由,不分对错,低头的那个只会是她,永远是她。 而江家,师门,甚至于她的未婚夫顾轻尘说的最多的便是:“阿雪,向文薏道歉。” 起先她心中还有些窃喜,她想,他是他的未婚夫,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是亲人,所以才能以最真实严厉的态度对待自己,江文薏是外人,对外人自然要多些仁善与谦让。 因此哪怕他的偏袒是那么明显,他眼里对她的漠然是那般昭着。 甚至于,他撕碎了她写了几个日夜的书信,将她编织许久的剑穗扔至不堪的秽篓,她明明看到了,却还是微笑着装作若无其事。 直到十日前。 那日应该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她被勒着双腿倒挂于赤海大门口,大点的雨浇得她几乎不能呼吸,才终于看到顾轻尘执着剑,踩过红土青灰,一步步走来。 “哟,这不是青玄仙君吗?” 说话的人发如铁刷,一张口,便是粗糙的公鸭嗓,此时正为魔尊撑着把二十四骨的大伞,满脸的狗仗人势。 顾轻尘没有说话。 空气静谧,一时间,只能听到大雨肆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慢悠悠地打破了寂静:“怎么样,仙君可想好要救谁了?” 是那位魔尊大人的声音。 雨下得太大,江雪深费力睁开眼睛,想要去看顾轻尘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 身边的江文薏大声道:“顾师兄,救我!” 大雨滂沱,将这场荒诞的寂静拖得冗长。 这其实不是一个必然的选项,那魔尊对她们两个小角色的性命没有任何兴趣,不然抓到的时候便给杀了,哪能留这么久,这显然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但江雪深却听到顾轻尘漠然的声音落在雨中:“救江家二小姐,江文薏。” 那瞬间比起难过,最先冒出来的情绪确是茫然,直到大雨将视线遮得愈发模糊,嗡嗡的耳鸣声才蓦然将嘈杂的雨声隔绝。 寒剑一挥,韧绳皆断,江雪深倏然落地,她愣愣地爬起身看着顾轻尘背起虚弱的江文薏,头也不回地离去。 从始至终,不曾看过她一眼。 耳边是魔尊略觉有趣的语气:“你被抛弃了,可怜的小东西。”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是的,她被抛弃了。 江雪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裹着这么多细碎的伤口回到江家的,只记得自己浑身像被火烧一般,昏了五天,醒来时,还来不及看清阿云哭红的双眼,又被拖到了庭院里受了鞭刑。 叔父说,她竟能为了妖龙的护心鳞拖堂妹下水,坏得无可救药。 可需要护心鳞的分明就是江文薏,是她想要在论剑大会前增进修为,也是她误闯入了赤海边界导致她们被一并抓入了水牢中了水毒。 她拼命解释,但没有人相信。 江文薏是那般张扬的天才,入道虽然晚,却在短短五年时间里入了金丹期。 而她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至今还只是个炼气期的废物。 谁需要护心鳞,对他们来说,一目了然。 她在床上又躺了两天,终于被水毒折磨得无法忍受,晕晕沉沉地去了顾府。 赤海的水毒并非致命的剧毒,却是入骨入髓,不停蚕食灵力,根治的方法目前就两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