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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香低着头,紧紧地按住绿珠的手,“绿珠,死去的,是我的朋友。” 绿珠愣了一下,悲伤地看着躺在地上那个已经全无生气的人。就在前天,她们还一起坐在花园里说话,聊各自家乡的事。这个活泼的女孩还说,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请她和小姐去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玩。思及此,所有劝说的话,都像刺一样埂在喉咙中。绿珠默默地退后,没再阻止荀香。 “李绥,你敢不敢跟我比骑马?谁先从马背上摔下去,谁就输。” 李绥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等他把她说的话翻译成西凉的语言,那几个被荀香揍得满脸伤痕的西凉人便放肆地大笑起来。西凉和大梁一样,都是坐在马背上的民族。西凉人骑马就像吃饭睡觉一样。 “二蛮子,你脑子坏了吧?跟爷爷比骑马?看来你是很想学狗叫啊。” 荀 香丝毫没有被他的狂妄所影响,“一句话,比,还是不比?” “既然你不怕死,爷爷就陪你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谁会死呢~~到底谁会死呢~~~~ ☆、第四十三本经 荀香没有让任何人跟来马场。她很快地选好了一匹马,静静地等待着李绥。 李绥挑了半天,拉出一匹还未驯服的马儿来,好像为了显示自己的马术。就是用一匹没有驯化的马,都可以胜过荀香。 二人各自上马,迎面而对。那匹烈马果然很温顺地任李绥摆布,丝毫没有未驯化的野性。 荀香忽然扬鞭,喊了一声“驾!”马儿飞奔起来,快如闪电。 那边,李绥也策马驰骋过来,速度比荀香更快。李绥看着越来越近的荀香,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他一个大男人,只要用手,就可以轻易地把荀香掀翻在地。可他忽然看见荀香把手指伸进嘴巴里,接着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哨声。 狂奔中的烈马忽然发狂,用力地撞向马场边的栅栏,把李绥甩出去,摔在马厩前。 李绥被摔得不轻,倒在地上,用手按住胸口。他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又觉得身后的马厩,极不寻常。 紧接着又是一声哨响,马厩中的马儿全都发了狂,用前提不断地踢蹬着栅栏,好像要从马厩中冲出来。马厩里面关着好几十匹的马儿,如果全都冲出来,顷刻之间就能把李绥踏成rou泥。 李绥大骇,惊恐地往后挪,张大着嘴,看着一匹马儿从马厩中飞奔出来。 荀香坐在马上,静静地看着马厩,又把手伸进嘴里,吹了一个更长的哨子。 “你在干什么?!停下,快命令它们停下!”李绥惊恐地大叫起来,却被飞驰过来的马儿踏在地上。他吐出一口鲜血,伸手想要往前爬,又被一匹马儿踏着双手。 就在马厩几乎要被躁动的马儿拆掉的时候,几步开外,响起一个清亮的哨声。躁动不安的马儿,好像一下子被从某种幻想中唤醒,全都停了下来,在原地悠闲地甩着尾巴,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荀香回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靠立在马场边的栅栏上。他的眼睛是褐色的,亮得如同凝结了千年的琥珀光。五官俊美,肌肤雪白,犹如一颗难得的海明珠。他的神情很骄傲,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浑然的霸气,似这天底下所有人都已臣服于他的脚下。 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小东西,许久不见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荀香很意外,甚至有点喜出望外。她从马上跳下来,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伸手一扬紫色的披风,朝荀香这里慢慢地走过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我教你的东西杀人?不过,”男人在荀香的身旁站定,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忘记,看来你很是挂念我。” “你给我放开她!” 男人的背后响起一声厉喝,未及转身,已经被人一把推开。 淳于翌挡在荀香的身前,充满敌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未见,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居然长得越来越美了。不要说女人,单是他这个男人稍稍看上一眼,也不得不由衷地赞叹。 男人冷冷地说,“你还没死。” 淳于翌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我父皇在太极殿等你,你不去太极殿,到这里来干什么?” “与你无关。” 淳于翌回击道,“当然与我有关。这是我的太子妃,请你保持距离!” “哦,她是你的太子妃?”萧天蕴看向淳于翌背后的荀香,用不冷不热的口气说,“我认识她仿佛比你早些。” “那又如何?”淳于翌握紧荀香的手,向宣示所有一样,直直地看着萧天蕴。 萧天蕴双手负于身后,斜睨着淳于翌,觉得那两只交握的手异常碍眼。看来当年那个小丫头骗了他,隐瞒了真实的身份。一个马贩子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堂堂大佑的皇太子?!真是可恶的丫头,难怪这些年他找遍敦煌附近的城镇,都没有找到一个马贩子,生过一个叫二蛮的女儿。 “你们,能不能,先救救我……”倒在马厩前的李绥吃力地举起一只手,“我快死了……” “我没兴趣。”萧天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马场。 淳于翌派人叫来禁军,把李绥抬了回去。然后转身看着荀香,“太子妃,我想听你的解释。堂堂太子妃和西凉的使臣动手打架,还差点杀了西凉的三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