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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过生日会许两个愿望,可是现在其中一个已经实现了,所以我就换了一个。” 说到这里她有些紧张,瘦削的肩膀缩了缩。 她坐在沙发里,眼睛还有些迷蒙,明显还醉着的样子。 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哥哥,你抱抱我吧。” 好像是从十岁以后,她就几乎不再叫他“哥哥”了,对他的称呼从“哥哥”缩减为关系更为亲近,听起来却毫无亲密之感的“哥”。如今她醉着,醉得晕晕沉沉,突然又像刚开始时那样喊他。简单的两个音节被她叫出来,听进他耳朵里,让他内心某个地方似被什么东西柔柔地挠了一把,让他半边身体都是酥的。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会儿,所有声音都消失。 阳台的窗户开了一扇,深夜微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纱帘被拂起又落下。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见他脸上表情有些古怪,顾碎碎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说了不该说了。 果然就算在梦里,也不能对他说这种话吗? 她懊恼地收回视线,扭回头:“算了,不用……” 她话没说完,感觉腰间一紧,她被人抱着拖了过去。 江慕把她放在腿上,抱小孩一样让她跨坐在他腰间。 手在她单薄的背上扶着,嗓音沙哑地开口:“好。” 顾碎碎浑身僵硬,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不知所措。 明明是自己让他抱她的,可他真的过来抱她,她又紧张得不行,心跳快得让她承受不住。 她抿抿干燥的唇,手指抓在他肩上,紧了紧,又被烫到一样松开。 他白色的衬衣被她抓出一点儿细小的褶皱。 她离得他那么近,闻到他衣服上清新的皂角香,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的,沉稳有力,并不像她的那么紊乱。 她开始安慰自己,反正是在梦里,抱一下他也不犯法,醒来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不会知道她做了一个荒唐无理的梦。 她慢慢放松下来,两只手怯怯地搂着他脖子,闭上眼睛趴在他肩上睡起觉来。 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慕侧头看她。 女孩粉嘟嘟的,趴在他肩上的脸颊白嫩柔软。脸上没有一点儿妆,皮肤好得连毛孔都找不到。睫毛很长,纤细浓密。两片嘴唇闭着,殷红饱满,唇形漂亮。 他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天在滑冰场,她的唇不小心碰到他喉结时,其实他是有感觉的。 他煎熬地咽了下口水,一只手往下滑,在她腰间收紧。 她身上纤弱细瘦,腰间更是细得让他心软。被迫剪短的头发如今长到了腰部,发丝柔软,轻扫着他扶在她腰间的手。 她干净得一点儿尘埃也没有,清澈又脆弱,好像外界稍稍刮起点风雨,就会把她摧折。 偏偏她骨子里太倔强,性格与软糯的长相完全不同,从不肯把柔弱示给人看。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卑微地问一问别人,能不能抱抱她。 世上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谈媛如今不知所踪,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所房子里看日升日落。 明明是娇花一般羸弱的人,多年来却像杂草一样无人问津地活着。 他收回视线,喉咙艰难地咽了下,抱着她起身,把她搁在卧室床上。 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领口被她拽着。她手很软,可每回抓着他时力气却很大。 江慕怔了会儿,到底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拿开,把她两只手放进被子里。 他在她发上揉了揉,嗓音发哑又沉:“乖,哥哥不走,在外面陪着你。” - 顾碎碎一直睡到了中午时才起。 她出去倒水喝,瞥眼看见沙发上躺着个人,吓得差点儿没呛着。 她绕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人竟是江慕,两条长腿蜷曲着随意躺在沙发里,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额前蓬松细碎的刘海有些长了,遮住漆黑的眉毛。薄薄的眼皮闭着,呼吸均匀。脸部线条极利落分明,即使是躺着都好看得找不出一点儿不完美的地方。 顾碎碎闭眼摇了摇头,再睁开时,发现他人还在那儿,并没有消失。 她觉得要不就是自己宿醉未醒,要不就是魔怔到出现了幻觉。 她朝他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好看的脸上点了点。 有温度,触感真实。 不是她的幻觉,他真的在她家的沙发上躺着,还睡得正熟。 “见鬼了。” 她自言自语着打算离开,江慕却猝然把她手腕抓住了。 他仍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刚醒,声音有些模糊的沉:“怎么还赚哥哥便宜?” 她脸一红:“谁……谁赚你便宜了!我想看看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而已!” 江慕失笑,薄薄的眼皮掀开,翻了个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把她拉到身边,一张魅惑十足的脸离得她越来越近:“有结果了吗?我是真的还是假的?要不要再摸摸,确认一下?” 顾碎碎的耳朵唰地红透,为了掩饰自己的异状,她赶紧从沙发上起身。 “谁要摸你啊!”她有点儿恼地问他:“你为什么在这儿?” 江慕忍不住笑,这丫头酒量太差,每回都会喝断片。 “你不记得?”他故意说:“昨晚陪你过生日,你非拉着我不肯让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