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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扯眼角,丧气状:“你怎么老说我娇气啊。” 他:“老?” 她:“就我穿旗袍那次,你把我扔在床上,还说我娇气。” 季砚不说话了,半晌,他发出了有些干巴巴的声音:“怎么说话呢?” 可能是还没到下班的点,这条小型商业街上人烟稀少,时不时走过一个步履匆忙的行人。 晚风不知道是不是吹过谁家的山茶花,风里隐隐约约有很清雅的香。 说起香,她又想起他们在斯里兰卡奔跑的那个下午,想起逼仄的小巷,想起两人共用的香水。 原来,他们已经有了许多故事。 此时的风一定是粉红色的,看不出来,但能嗅的出来。 好喜欢,她眯起眼享受了一秒钟,但此时的砚砚比风美好得多,所以她选择睁开眼睛。 两人安静地对视着,一秒,两秒。 可能是因为她又忍不住靠近了一步,又因为他伫在原地没有动。 两人几乎相贴在一起。 江阙阙把单只白色运动鞋踩在两只黑色皮鞋中间,又踢了踢他的鞋子,让他的脚把自己另一只白鞋子安置进他的空间里。 他带着鸭舌帽,刘海压在额头上,看起来很乖,甚至带了些傻气。 她学他此时的傻气,话却意味深长:“是啊,你会不会说话啊。” 季砚克制地滚动喉结,往后仰着头:“不太会。” “你也知道啊。”她边说,边将身体的力量都靠在他的胸膛。 她只要仰着头就可以看见下巴。 季砚这时渐渐低下了头。 很好,她想,这样她可以看见眼睛了,最漂亮的眼睛。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谁都没有动。 江阙阙心里涌上一层层的喜悦,像火山喷发的渐进式,偏偏脸上一片平静,维持着火山躁动前的风和日丽。 她学霸总说话:“啧,男人,我教你怎么说话。” 季砚挑了下眉,嘴角微微上勾:“蹬鼻子上脸?” “不管不管。”江阙阙乱动。 “不许动。”季砚两只手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别动。” “那你好好学。”江阙阙微笑。 “你说。”季砚微微喘了两口气。 “好,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刚才的场景,”她笑得浑身都透露着愉悦,偏偏满脸写满了正经,“你说——你怎么这么娇气?” 季砚侧了下脸,明显有些尴尬:“你怎么这么娇气?” 她迅速回:“怎么啦,娇气怎么啦?!” 他转头看她,很认真:“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这条大道漫长空阔,道路两边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点亮,从她这个角度看,像是无数萤火虫赶了早班,数量虽多但是不太亮,太阳西落一点点,路灯这时候发光很浪费电啊。 可怜的萤火虫。她的思绪飘远了一点,又被砚砚那句很是可爱的纠正拉了回来。 江阙阙仰起头,听着他可爱又带些可笑的重复:“你刚刚说的不是这个,你说——” 她觉得这时候得打断他的话,太不应景了。 老婆说什么难道不应该都是对的吗?可恶!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就一发不可收拾,她胸腔里像水沸腾的瞬间,有什么情绪汹涌而出。 “砚砚。”她说。 “嗯?” 她没再迟疑,抿着唇角,踮起脚尖,轻而急促地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因为轻所以难以回味,因为急促所以依旧难以回味。她苦恼地舔了舔唇角:“你的头再低一点,我亲不到。” “……”季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背在身后的那个可笑的粉色书包,轰然落地。 哦,也不能说轰然,主要是她的心跳很轰然,所以觉得这个世界都开了八倍音。 好像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好不容易装出的云淡风轻“咔嚓咔嚓”倒塌得干干净净。 “你,”季砚倒退半步,张了张嘴,因为太过于慌乱,他的脚拌在书包上,差点摔倒,他踉跄了两下后才好不容易站稳。 “我,”她笑得很餍足,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是你的。” 餍足个屁。 她明明盯着的是嘴唇的,可恶的身高差! 江阙阙看着他的脸颊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匀速变红,从脸颊蔓延到耳尖,从耳朵延伸到脖子。其中脸颊的颜色是偏红的,耳尖的颜色是偏粉的。可爱死了。 她咬了一会唇角后,终于破了功,她扑进他怀里,把脸死死埋进他的前胸:“你太坏了。” 半晌,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被偷亲的是我。” “我的初吻啊,结果浪费到亲下巴上了,下巴硬死啦,一点都不软!”她口不择言,她明明不是想说这个,亲下巴的体验很好,下次还想……她就是很想撒娇,娇气死他! 季砚伸出右手点了点自己刚被偷亲的地方,低喃道:“你怎么这么娇气?” 很好,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不愧是理科生,还记得总命题,江阙阙瞎想。 她回:“娇气怎么啦?” 他问:“然后呢?” “哦哦,你应该说——你娇气我也喜欢。”她瞬间get到他的意思,“我们再来一遍。” “嗯。” 他:“你怎么这么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