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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看到她两手架着校服就这么看着他,眼皮耷拉着无精打采:“没睡着?水烫,凉一凉再喝,药跟着吃上。要是熬不住就请假休息一天,笔记我帮你整理。” 陈梨摇头,将外套搭在肩膀上,半边脸枕着胳膊含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良久她问道:“许时俊,其实你挺温柔的,也懂照顾人,别人把你说的太坏了。” 许时俊坐在她旁边,冲着她笑得慵懒随意:“说什么胡话,那是你没见过我坏的时候。” “见过。” 陈梨说完才发现这两个字未经大脑思考就蹦出来,突兀又刺耳,一时间愣在那里竟不知道该怎么圆。 思绪不受控制的放飞。 许时俊刚入职公司就将一直扶持许落樱的老人给踢出局,没有了帮手的许落樱像疯狗一样反击,他老神定定不紧不慢地应对,短短一年的时间许落樱身边的人就被他解决的七七八八,最后成为光杆司令。 许时俊像是玩弄耗子的猫,以优雅的姿势咬断了许落樱的喉咙,让她再无踏足许氏集团的资格。 这样就够了吗? 不够,之后许时俊才露出了他的本性,手段狠辣凶残,极速扩张他的商业版图,不止江城,他的资产遍布全国。 女人爱他爱的要死,有钱有颜有能力的男人几乎一座城的女人都想嫁,而男人们却看他很不爽,不为别的,不想被女人拿来和他比较,而有些人的公司被他霸道收购,哪怕得到了应有的补偿心里也不舒坦。 那时的许时俊张狂傲慢,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想不想,没有应该不应该,不会和任何人讲道理,也不会提前和你打招呼,正因为这般不按常理出牌,让人对他心生畏惧,生怕一不小心给盯上。 突然想起他在车上说的那句:“偶尔也当个好人。”陈梨想他不是不累,而是掠夺和紧张的工作能带给他安全和充实感,尤其在知道他拥有那么糟糕的童年后。 成长路上的每一件小事都可能剥夺掉人的善良,到最后妄想用难听的谩骂让他恢复理智,真是可笑。 许时俊银牙咬了咬唇瓣,身子微微往前,好笑地问:“你在哪儿见过?” 他印象中并没有在陈梨面前露过狠,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梨自然不能说实话,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用拙劣的借口化解自己的尴尬。 “你让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我反而莫名其妙的成为箭靶子,你不去管好你的追求者反而往我跟前凑,让她们更讨厌我,不坏吗?” “你自私到只照顾你自己的情绪。” “如果没有认识你,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上辈子遇到他才得以重生,而这辈子因为他让她成为朱家人眼里的香饽饽。 许时俊伸手覆在她的额上,疑惑地说:“不烧啊,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我理解能力不太好,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对你很重要吗?” 陈梨看着他愣了几秒倏然变了脸色:“你理解能力确实太差,还是不要理解了。” 许时俊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做贼心虚,虽然很好奇到底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心脏跳动的很快,一直砰砰砰,耳朵发烫,脸也发烫。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陈梨喝过药又重新趴下,这一次她很快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他在的缘故,好像有一束淡且暖的包围着她。 而梦中那个冷若冰山般的男人竟牵动嘴角笑得如阳光般温暖灿烂,竟然还冲她挥手道别。 明知道是个梦,陈梨不知为何心里竟有几分酸涩,酸的发苦,也许是因为生病了才会有了些离谱的念头,好在残存的理智让她将这股念头给压下去。 陈梨是被上课铃声吵醒的,她的同桌是个很会打扮的女孩,漂亮逼人,正对着镜子涂口红,见还未彻底清醒的陈梨呆呆地看着她,嗤笑:“怎么?想试试?你这张脸还凑合,挺适合御姐妆,成熟气场大开,我给你试试?” 陈梨平时只顾着看书学习,从没留意过自己的同桌是谁也没说过话,冷不丁地听到这种该是朋友间才有的对话有点发窘,这才清醒过来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刚才恍惚间竟然不知道许时俊坐在她身边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喉咙有些发干,她拿起被拧上盖子的保温杯,看着散开的热气,垂下眼敛去眼底的复杂与一闪而逝的光,小口小口地抿着,竟可能地忽视那道guntang的视线。 那女孩呼了口气:“你这人怎么这么闷啊,我和你当同桌都快憋死了。你也真够老实的,没看出来那些人是在故意整你吗?” 陈梨待嗓子舒服了一点,盖上杯盖拧紧,笑着说:“整我我就会离开吗?整我就可以把落下的几十分给补上来?那我祝她成功。” “没看出来啊,转学生你挺狂的啊,外面传的那些话,我倒是觉得不值得相信。同桌一场,不管是塑料友情还是能做个好朋友先介绍下我的名字陈舒,我不是许时俊的迷恋者,也不嫉妒你的成绩,所以不用对我有防备心。” 陈梨后来才知道这个陈舒虽然不喜欢许时俊,但她喜欢小她们一届的一个男生,颜值与许时俊不分上下,只可惜是个单相思,jiejie追弟弟……不得不说很有勇气不走寻常路。 陈梨现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所以今天尤为沉得住气,她选了比平时稍微早点的时间回去,几乎在她刚进门的那一刻,一个人十分粗鲁的撞开她快步奔向卫生间,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