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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俊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将手里的食盒重重放下,脸色臭得要杀人,站起身拉着陈梨的胳膊往外走, 顺手接过她的手机,沉声问:“什么医院?” 那边明显愣了下,越发厌弃道:“大妈,你说的没错,还真是和男孩子在一起呢。” 许时俊的声音更难听:“地址,别说废话,长舌妇假热心,不说就别再往过打了。” 许时俊说着就把电话给掐断,拽着陈梨下楼拿了车钥匙就要去车库开车。 陈梨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逗笑了,少年时期的大少爷还真是热心,是外人难得一见的孩子气:“你要干什么?” “有些流言不是你放任不管就能自动消失的,它们只会越来越来猖狂,那个……你……就是那位老太太自己都没活路了还一个劲的往你身上泼脏水,你真能忍受那些莫须有的帽子一直往你头上扣?他们只是拿定了你软柿子好拿捏,她不是横吗?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把那些人全都叫上,把气当下出个够,也让他们吃点教训,怕是打出来的。” 陈梨拿回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最新收到的短信,拨通那个早已经烂在心里的电话号码,那边很快接通,笑声和蔼温柔地问:“小梨,怎么这个时间给爸爸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陈梨的声音里藏着冰渣子,冷哼一声:“你们带上朱一一来这个地方,可以不来,这辈子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时俊,我们走。” 站在一边的许时俊愣了下,原来被喜欢的女孩子这么亲昵的叫名字是这种感觉啊,不算温柔的声音像是碧珠落玉盘一样清脆悦耳,一下一下地撞击得他的心发麻,热意从胸口一直窜上了脸和耳朵,很烫,烫得他的心都酥麻微颤,哪怕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样子他也知道这会儿脸应该很红。 虽然他知道陈梨不过是为了利用他才表现出来的亲昵,老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是陈梨每天都能对他这么和颜悦色,那他二话不说把这个傻子给当定了。 许时俊没有骗陈梨,在许家这样的家庭从小就学会了看人的本事,尤其朱世华满脸带着跻身上流的渴望,利欲熏心说的就是这种人,是众人眼中的狗腿子,当傻子玩一玩还好,带这种人玩那是不可能的。 朱世华的四处巴结和奋力讨好,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乐子而已。 陈梨显然也摸清楚了朱世华的心思,他的名字足以打消朱世华的疑虑,不光要去而且是马不停蹄的快速赶过去。 富家子弟没有不爱玩车的,陈梨跟着许时俊走到他家车库看到一车库叫不上名字的豪车还是挺震惊的,知道这种人家但是没想到能这么有钱,看着许时俊径直走过去选了那一辆看起来沉稳低调的黑色车子,陈梨对这台车不算陌生。 这个本该热血张扬的年纪,许时俊与别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从别墅到市医院再快也得二十分钟,他们刚到医院就看到朱世华站在医院门口不住地朝来的方向张望,待看到降下车窗后露出陈梨的脸,兴冲冲地迎上来,紧张地说:“你也没和我说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朱世华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驾驶位上的许时俊,不愧是江城第一大老板的继承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气势,他拼了几十年今年才换了一辆一百万的车,这车足足甩他几十倍,要是陈梨能稳稳地把这个小祖宗抓在手心里以后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陈梨冷眼看着朱世华热切地和许时俊打招呼,后面有车在狂按喇叭,许时俊将车开进去,透过倒车镜陈梨看到朱世华兴奋地小跑着追过来。 陈梨以为自己看到这样的朱世华能嘲笑出声,而她的嘴角一直紧抿着,心里有的是不可置信和叹息,这样的人竟然会和她有血缘牵扯,更是抹不去的烙印。 许时俊边找停车位边说:“你当初为什么决定要和他们划清界限?正常来说越很才越要在一起,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陈梨嗤笑一声:“如果我要是早知道能遇到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我肯定要死皮赖脸的回去,然后让他们将我当成神仙救世主一样供起来,这不差了点预知的本事?” “现在回去也不晚,我还可以友情串门,让他们把你当宝贝疙瘩。这么多年,难道你没有想过一家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们难免要自己制造些虚假繁荣来安抚自己,就像我爸,我明知道他心里一直记挂许落樱,而我自我安慰他只疼我这个儿子。” 许时俊终于在一个容易被忽视的角落里找到空位,将车停进去,拔了钥匙解开安全带,听陈梨说:“自我欺骗有什么意思?表面和平,说不定哪天会连命都送掉。” 陈梨说完含笑地看向他,俊朗青春的脸上含着惊讶,也许是那个梦的缘故让她对许时俊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相处中不再有刻意,与感情无关,这是她第一次生出也许他们可以做朋友的念头。 许时俊很享受被她注视的感觉,更希望她能一辈子这么看着他,可惜总有煞风景的人跳出来,只能下车往住院部走。 医院里多的是浓眉紧锁的病人家属和来去如风神色匆匆的医生护士,朱世华和妻子对视一眼,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在猜测是不是许家的老人身体不舒服住院了,陈梨在给他们创造机会?所以他们在路上还买了个果篮,初见面也不好太张扬,等熟悉了再送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