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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梨点了点头,怪不得许时俊会和许落樱水火不相容,上辈子更是对许落樱赶尽杀绝。六岁啊,这么小的年纪…… 更可怕的是许落樱那个时候已经会算计了,欺骗幼弟,布下这么大的局,甚至差点得逞。 陈梨不禁开始愁,最怕遇上有脑子的人,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许落樱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糊弄。 “我这条差点丢掉的命成了家丑被永远地埋葬,而那个刽子手却能心安理得的过好日子。知道我为什么拒绝看医生,拒绝吃药吗?我不想别人来干预我的判断,用他们无知的论调来指导教育我,我不相信他们,还有所谓的家人。” 陈梨挺直脊背,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谁能相信外人口中许家被宠爱的太子爷心里竟然装着这些东西。 “你想做什么?虽然我的话会让你觉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还是想说把自己锁死在那片烂泥地里没有任何好处。” 陈梨的手靠近许时俊胸口的位置,轻声问:“这里黑了吗?” 陈梨没指望他回答,她想收回手不想被那人给抓住,分明屋子暖如春,可他的手还是很冰冷,凉的让陈梨迫不及待地想要挣开,奈何他不放手。 许时俊很高兴她的主动靠近,眼尾上扬,声音里满是喜悦:“黑了啊。” 陈梨:“……” 许时俊靠近她眨了眨眼,继续笑道:“我现在想要自救,我要从这个烂泥潭里爬出来,你可以拉我一把吗?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让你同情我,只是你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这些话在我的心里烂了十多年,拎出来抖一抖灰尘。” 陈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同情?这个人确实不需要同情,未来他是能在江城呼风唤雨的人,了不得的很,哪儿轮得到她一个小人物发表心里感慨。 但是再将许时俊刚才说的那些话梳理一下,心里还是闷闷的,充满压抑感。 “那绑架你的人被抓了吗?” 许时俊笑:“抓了啊,许落樱的亲舅舅这会儿还在大牢里,她会演,我也会,我敢拿命拼,她敢吗?” 陈梨一惊:“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回到家暴瘦是故意的?” “不然呢?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是个完好无缺的人,这件事情说不定就这么翻过去了。我要看他们能愤怒成什么样子,筹码在我的手里,什么时候加大筹码全由我说了算。想害死我,我废他们一个继承人不过分吧?那么大的家业,继承人是蹲过牢的,谁敢跟着他干,万一什么时候犯病了伤人怎么办?” 许时俊脸上笑容越来越深,他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没有一点感情,冷淡平静却也说明他的内心有多少失望。 就算维持了表面太平,许时俊和许落樱依旧是敌人,被外人发现的剑拔弩张次数一点都不少。 陈梨没想到他的内心竟然这般疯狂,让人望而生怯。 陈梨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意图被他发现,他竟牵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抬眸看着她:“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是太笨了些,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陈梨的脸色立刻冷下去,柔美的漂亮人儿刹那间变得能冻死个人。 许时俊抿嘴笑:“行,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会逼你。不过公平起见,你要是再去见那个李鹤记得把我带上,多一分少一秒,结果总是能发生变化。” 陈梨正色道:“你这个人……还真复杂多变,一开始让我帮你治病,我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了,现在你是告诉我,你做这些的目的就是因为喜欢我?动机不纯,我不喜欢说谎话的人,更不喜欢干预我生活的人。之前你说的那句话很多,我们确实很像。” 陈梨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的力道放松,用力挣了挣,成功脱离他的桎梏:“我们都干净不到哪里去,保持再合适的距离内还能当朋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越界了我们就分道扬镳。我们唯一的不同是,我对你没有好奇心。” 许时俊眸色冷了冷,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窗户前,玻璃里倒映出他高大的身材,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我懂了,你拿着药你说了算。” 来这里只是一时冲动,难道独处的时间里,两人在经过之前的话题后,气氛沉默下来,就这么一人盯着一个方向度过了难熬的二十分钟。 陈梨的书包里还装着一套题,干脆拿了根笔继续做题,沉浸入题海中的她全然忘记了身边还坐着一个大男生。 许时俊眉头紧攒,直勾勾地盯着陈梨手里握着的那支笔,这到底是什么狗屁约会?她做题,而他只能坐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想要开口找话题,奈何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刚才那件事一直横在他的心头。 他再次被陈梨拒绝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完全不能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陈梨刷完一套题,陆然才来,悬着的心才算放松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许时俊相处,她也很乱,回头细细想想他们的相遇,再看所谓的交易,处处充满了荒诞,她不觉得她身上能有什么让他惦念不忘的东西,这个借口真的太烂了。 陈梨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和陆然说话:“看你心情不错,这个圣诞节应该过得很开心。” 陆然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和得意,也没什么好藏的,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啊,很开心,我成功恋爱了,羡慕吗?要不要恭喜我?许哥,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