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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蝉赶紧点头:“到底怎么了?你好端端地怎么会去动方瑶?”…… 锦绣忍不住落泪道:“我也是没办法,我jiejie被我的未婚夫亲手送进了方家的园子,我们一家人想尽一切办法才打听到我姐因为不听话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爹娘气不过报了官,想让县令大人给我们做主,谁知道那狗官和方家人是一伙的,我爹娘反而变成妖言惑众,污蔑好人的恶人,被赏了板子,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活生生被打的断了气,阿蝉姐,这种家破人亡的大仇我不报我枉为人女,我等不到了,谁知道这位新来的大人是不是面上正经,私底下照旧不是个东西?从我踏进清水镇上起,我就没想能活着回去,只是我太没用了,没办法让他们用命来偿,所以让他的女儿毁了清白,在所有人眼中丢尽了颜面,你看着罢,很快镇上的人都会知道方家的丑恶嘴脸,这样我到下面我也有脸见我的爹娘和jiejie了。如果我死了,劳烦阿蝉姐帮我收个尸,一座小坟包能容身不被野狗叼走,我就感激不尽了,将来要是方家落得了他们该的的下场,也请阿蝉姐告知我一声,我也好瞑目。” 阿蝉下了重手捶打着锦绣,恨铁不成钢地怒骂:“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为什么非得要用这么傻的手段?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一块商量?你要是早点说出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怎么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我们去求知府大人罢,求他还你一个公道。你不能死,你要看着方家的人得到报应才行啊,你听我的,跟我走罢。” 锦绣往后缩着身子,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声音凄厉难过而满是恳求:“阿蝉姐,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一个当官的,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如果他们要是真的铁面无私,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纵容着方万山胡作非为,时间不多了,我得走了,我不能给你添麻烦。我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和张大哥说一声,锦绣从没遇到像他这么好的人,锦绣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没有那个缘分,等下辈子,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偿还他的情。” 阿蝉看着自己握紧的手一点一点退开,直到在也抓不住,那道背影纤瘦又无力,她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这样一个女子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创伤满满地挺到现在,她想要帮锦绣,可是她两手空空,使不上半点的力气,林家的仇,锦绣的恨,她只能木然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发生,深深地无力感让她呆滞地望着早已经没了人影的前方,久久不能回神…… 林大娘见她站在院子外面不回去,走过去疑惑道:“你发什么呆呢?怎么不进去。”走到她面前才见自己这个向来是笑着的儿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焦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是不是远南那个混账欺负你了?你和娘说,娘帮你收拾他。” 阿蝉摇摇头,抱着林大娘哽咽地说:“没了,唯一肯和我说话的人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那些坏人将她逼上了死路,我明明看到了,可我却没办法帮她,我真没用。”…… 阿蝉虽然说的模糊不清,可林大娘还是听出了当中潜藏的意思,叹口气,拍着她的背部安抚道:“这不怪你,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娘比你更渴望自己能有翻天的本事,这样你爹就不会到现在还躺在下面一直受委屈了。我从年轻一直等到现在这把年纪,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人总是矛盾的,我既怕远南因为这事而受到伤害,却又盼着他能为你爹洗刷冤屈。像咱们这样背负着冤屈的,就连过寻常人的日子都难,分明才是占理的,却还要担心人家会不会上门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如今什么也不求,只想你们两口子的小日子能过好,哪怕等得时间长些把你爹的事情给了了,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婆媳两才进了院子,就见到那个身份尊贵的男子狼狈地从屋里出来,一脸怒气,恨声道:“姚蔓,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告诉你,你今儿必须跟我回京城,由不得你。”…… 姚蔓跟在后面怒气冲冲地追出来:“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那人气急反笑:“你不想见我,我儿子惦记我,你们娘俩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别想把我撵开,爷往后就在这里住着了。” 阿蝉越发肯定这人的身份不简单,那股张狂孤傲的劲儿像是所有人都入不得他的眼,姚蔓看到她们顿时羞红了脸,没办法只得将人重新扯回屋里去…… 婆媳俩相视一笑,冲着那位知府大人笑了笑回去忙活了。明明能给他们做主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什么话都不能说,只因为他们手里缺能让那些人哑口无言的证据。阿蝉总觉得这样等着不是办法,姚蔓或许能帮他们一把,既然这位爷打算在自己家里住下来,待和远南商量过也赶得急。只是锦绣……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做完活就去街上去打听了,果然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方家在镇上找人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不远处几个买菜的妇人正在窃窃私语,她快步走上去,笑着问道:“嫂子们,这是怎么了?这些人已经在我家门口来来回回转了好几趟了,”…… “方家要抓人哪还管咱们?听说是绣房里有个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上等的绸缎料子给跑了,方家人咽不下这口气,要我说为了个丫头还费这么大的劲,真是闲的没事干。我倒是听说好像在山旁边的一座破宅子里找到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