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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蝉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抿嘴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方小姐罢,你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你每次见她,整个人都会绷得很紧,我以为你有什么苦衷不能和她在一起,害我一次次吃味。后来发现你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别的人……我很想问你,可又怕贸贸然让你讨厌我。毕竟是我先缠着你不放,就算你不讨厌我,大概也没那么快就能允许我去碰你不愿意心底藏着的事罢?所以我再等,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你说我无理取闹也好,我眼底就是容不得一粒沙子,这次你不说,往后也别说了。”话说的好听罢了,事实上她为了他眼睛里不知道已经装了多少沙子了,虽然太刺眼,可是因为相信他,所以全都忍下来,让自己不在意…… 林远南叹了口气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像方瑶这样好家世的小姐,我若是娶了她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些?我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过往的恩怨不该将你也牵连进来,可我也不愿意与你的距离越来越远。爹他……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事太过丧尽天良所以劝他们收手,可惜这世上最不缺因为赚钱而黑了心肝的人,他们生怕爹将这件事情给揭发,所以在他上京赶考的路上买通了人……” 阿蝉惊讶地捂着嘴,不可置信地说出声:“难不成……官府说的是假话?好歹是亲兄弟,怎么能下得去手?” 林远南抿了抿凉薄的唇,幽幽说道:“这事虽然和方瑶没关系,但是我忍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恨,岂是轻易能消得下去的?我和娘明明知道爹死于他们的谋害,却没有办法让他们得道应该有的报应。好在他们还未发觉,我们尚能过安稳日子。我真不想你知道这些事情,只要有我一个人背负就够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只有找到当中最为关键的证据,就不怕他们能撇得清。可惜,他们已经买通了官府,就算将事情闹出来,有官府的庇护,更是难上加难。”…… 林远南有时候真不喜欢阿蝉的聪明,她总是能寻着一个细微的线头就能将藏在后面的东西全部抓出来,快又不留情面,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所以在她问出下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先是一僵,只觉得头疼不已,她这刨根问底的性子只怕是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给扒拉干净,让他什么都藏不住,在她面前自己只能做一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人…… “九哥说那地方是最见不得人的销魂窟,你说的就是它吗?罗老板确实不会好端端地带你去那种地方,所以……你和罗老板是旧识?他为什么要帮你?既然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想来在清水山那天是故意的?” 林远南伸手揉着她紧攒起来的眉头,连连嚷嚷:“阿蝉,差不多点行了啊,你可真是要将我的老底都扒出来。现在应该放心了罢?我和方瑶绝不可能有什么,往后不许莫名其妙地乱吃酸醋了。今天听到的事情都把它烂在肚子里,再不许提知道了吗?我虽然不愿意将你牵扯进来,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往往由不得人,那次害你被人绑走,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阿蝉伸出手摸上他英俊的侧脸,摇摇头,笑得分外明媚:“救了我的也是你,我想如果当初要是我听你的话多留意些也不会给人钻了空子,也不会害得你被人威胁,失了前途,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林远南伸出手揽着她的腰,在她粉嫩如桃般的脸颊上亲了亲,脸上荡漾的全是温柔似水的笑,能将这一切都说明白,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很多:“他们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法子绊住我,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你看娘知道那件事后,刚开始还生气,后来不是也没放在心上吗?不过是折了一条离我们想要的最近的路,现在只要重新找一条就成,老天从来不会为难愿意动脑子的人不是吗?听我的话,以后别委屈自己,那边的人要是太过分,你不必理会,对父亲有恩的只有姚先生,旁得人不要把对她们的客气当福气。” 阿蝉忍不住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真是小心眼,你不在的时候姚先生来过,将他的夫人带走了,这会儿只有姚小姐。她是个温和有礼的,我倒是挺喜欢她的,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往后我也不会多想,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带姚小姐上山上去挖野菜罢?我问过娘了,她这会儿能出去转转。” 林远南点了点头,阿蝉很懂事,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自己就谈起别的事情来。其实这样也好,不然他也没办法在她那双清亮的眸子的注视下不将自己身后的那些东西倾倒出来,也许就连娘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许都会忍不住全部告诉她…… “往后,再不许和那个阿九单独出去,我瞧着十分不顺眼,若没什么要紧事,等我空出时候来陪你去。待再过阵子,我带你和娘进城里去,只是要见一位老太太,会闷了些,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陪着你好好的去玩。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阿蝉下意识地问道:“那姚小姐怎么办?她什么都不会做,总不能饿着肚子罢?” 林远南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扫兴,我还能让她饿着不成?到时候我让铺子里的人给她送饭来就是,你放心,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出岔子。”…… 阿蝉这才点了点头,喜滋滋地环着他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