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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蝉被他说的耳热,偏开头不看他,这人真是越发和第一次见到的人不一样了,说些不着调的话做些不着调的事,这会儿更是‘过分’,她不理就这么沉默着,看着桌子上燃着的龙凤喜烛。也只有在大喜日子的时候,才舍得燃蜡烛,平日里都是点油灯,黑暗中难得一见的光亮,让她看得迷了眼…… 林远南极不满她这般半路走神,手不知什么时候探到了她的衣带,不过轻轻一拉,衣襟便变得松松散散起来,她像是砧板上的rou,任他胡作非为,她的心随着他更过分的触碰再度狂跳起来:“一对蜡烛值得你盯着不放?你把我放在何处?该罚。”说完他低头埋在她的脖间,对着细腻馨香的皮肤先是闻了闻,而后趁她忍不住战栗地时候,他张嘴在上面不停地流连,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皮肤升温,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眼底的得意越发深,照着那里咬了一口…… 阿蝉没想到他真的会下口咬,泛着水雾的眼狠狠地瞪着他,倒不见吓人反而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更让他的眸色暗了暗…… 阿蝉不满道:“说到底你才是属狗的,哪有下这般重口的?你起来,压得我喘不过起气来了。” 林远南闷笑一声,双手伸到她的身底下,紧紧地扣着,利落地一个转身两人变换了姿势,慵懒笑道:“你压着我,我不嫌你重。” 阿蝉低呼一声,不知道何时她的衣襟全敞,露出绣着鸳鸯戏水花纹的肚兜,而未被遮住的肌肤半隐半现,林远南似是极为享受她这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身子往下挪了挪,照着她心口的位置亲上去,清晰的快速跳动声传入他的身体里,尚存的理智在这一刻全然崩塌,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第四十六章 林远南定定地望着她, 他以为她早晚会想起两人曾经见过,谁成想不过是看着精明罢了,到底还是个迷糊, 不过也不怨她, 那般久的时间, 她兴许并没有顾得上看清自己…… 那年他好不容易寻出些端倪,实在忍不住来到清水镇上盯着方家, 那时他发誓要让方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年轻气盛的荒唐年纪, 总觉得只要恨得够深够狠,自己往后就更有出息,收拾这些人不在话下…… 谁成想回去的路上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身量娇小的姑娘, 自小学的规矩让他赶忙拱手赔礼,谁知那姑娘不过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数落她身旁的人, 极好听的嗓音哪怕是说刻薄的话都让人觉得悦耳…… “你也不看王家是什么德行,要娶王秀,你以为只是说说话就能成的事儿?还是先好好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 有没有那个能耐,别到时候被人家三两句话给弄得灰头土脸。王婆子最爱银子,王秀又是她的小女儿,聘金少了能答应你?你也不过是仗着她年纪小, 受了你的蛊惑,若是再等她大些, 你看她愿不愿意嫁你这个穷鬼。哥,我知道这话难听,有志向不是坏事,可不能画在墙上画个饼就当自己有了,拿在手里的才是本钱,盖上被子做春秋大梦谁不会?咱还是想办法赶紧多赚些银子,将来做什么事都有底气。我听说方家再招绣娘,给的工钱也多,我想去试试,要是成,正好帮你攒钱娶媳妇。” 可不就是这一番话如同冬日里的一瓢水将他从头浇到尾,一个瞧着比他不知小多少岁的丫头都看得明白的理,他却一直沉浸在当中无法自拔,怎么想来都觉得讽刺不已。不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用?他紧紧地盯着那道背影,他们走的并不快,甚至能听到旁边一个人劝解地话:“阿蝉你别恼了,大哥只是喜欢人家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命里的缘分,全看老天爷给不给他们机会,街上来往的人这么多,你这么训他,给外人听了可怎么好?对你指指点点不说,连带着大哥也被人当成窝囊废,什么事都做不得主,谁敢把自家姑娘嫁给他?你当他是我阿九?你说东绝对不敢往西的,拿你的话当圣旨的听。” 他一直没忘,从那时候起,他就把这个叫阿蝉的女子放在心里,他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般点透自己,如果一直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也许不必说报仇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给交代了。娘那个时候总是含糊其辞,什么话都不愿意多说,而爹留下来的那些人虽说知道事实真相却是听命惯了的,事事等着他指示,如果大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自己遭殃,想明白后只觉得一阵后怕。往后他收敛了锋芒,连自己真实的表情都吝啬表露出来,没有谁能看得懂他的心思,这么多年的习惯,最后让她将阿蝉都隔绝在外。她看不懂,而他不愿说,猜来猜去最终还是猜岔了…… 林远南同时还记住了那个叫阿九的人,直到现在他尚且不能完全的放心。人最难挣脱的就是情对心编制的牢笼,喜欢了那么多年,并不是说放弃就能真放弃的,谁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一个反悔在他和阿蝉中间使绊子,哪怕他不屑一顾,却也不能放任这人来恶心自己…… 阿蝉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他是自己眼中最好的人,再没有谁能让她这般爱的失了心魂,可不是魔怔了?不然哪能做出那般大胆的事来?对于一个丧失过去记忆的人,在这样的世界里被同化是最为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你想不一样,再没有身份、权势、地位的情况下,只会给自己招来没完没了的祸事,只有将那些有异于此处的情绪全部收敛才可能过得平静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