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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晓点点头,颇为理解的道,“发生那样的事情,的确应该生气的。” 程太傅冷眼看着她,“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顾春晓笑笑,“其实程小姐不过是一时想不开,小孩子嘛,总会犯错,程太傅不用太过于责怪她,我想经过这件事的教训,程小姐一定已经吸取了教训,以后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的!” 程太傅这口憋在心口的气不仅没发泄出去,彻底被憋在了心里,气的他脸色铁青! 什么叫好好改造,什么叫重新做人,这话太难听了! 这个小姑娘嘴巴怎么那么毒!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程太傅咬牙切齿的指着门口,没冲上来直接揍人,应该已经是用光了所有的忍耐力。 “程太傅不要生气,我今天来不是责怪程小姐的,我是为了令公子的事情来的。”顾春晓说道。 程太傅又是一个白眼翻过去,张口闭口没一句中听的。 他刚想叫人进来赶人,下一刻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话。 “我儿子?”程太傅皱眉,“我儿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春晓朝旁边那人看了眼,那人点点头将一张纸递给了程太傅,“这是令公子欠的赌债,您请过目!” “什么!”程太傅一惊,声音提起,“赌债?” 顾春晓点头,“您看,借据我都带来了。” 程太傅怒极,程韵升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简直让他cao碎了心,平时混迹烟花之地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债上门,真是丢人现眼! “欠了多少!”程太傅冷着脸接过借据,一看上面的金额,顿时脸色剧变,猛地站了起来,“十万两?” 顾春晓点点头,语气似乎有些感慨,“的确是十万两!” “混账!”程太傅气的要骂人,当然他不是要骂程韵升而是骂眼前这两个人,“你们这是敲诈,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银子是我儿子欠的!” “这上面有程公子的签字画押,还有令公子的手印。”中年男人开口说道,“程太傅放心,我们万宝楼所有借出的银子都是有据可循的,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官府告我们。” 万宝楼是京城最大的赌坊,也是最大的地下钱庄,在这里赌博若是没有银子可凭着身份做抵押当场借银子,当然万宝楼的人也会估计这个人值不值得他们借出这笔钱,银子一旦借出,如果还不上,那万宝楼的人就会出面亲自追债。 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听过谁敢欠了万宝楼的银子赖账不还的,也从来没有听过万宝楼有要不到的债的,可见背后之人势力之大。 程太傅低头一看果然在借据的最底下有万宝楼的印章,一时间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十万两,我上哪弄十万两去!”他一辈子俸禄也没有十万两,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程太傅过谦了,我们既然能借给程公子十万两,自然是知道程家还得起这笔银子,不然我们也不会借给程公子的。”中年男人语气平静的说道。 程太傅脸色古怪起来,很快他便道,“你们搞错了,程家根本就没有......”话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成震惊,“你,你们......” “十年前,云阳大旱,朝廷播下二十万两振灾银子,命朝中两位官员护送到灾区,但是路上遇到劫匪,二十万两银子被人劫走。当时同行的人几乎全部杀死,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话到这里,程太傅不自觉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十年前,他就是随行的那两个官员中的一个。 “那个官员也是聪明,他炸死逃过了贼匪的眼线,而后偷偷尾随那些贼匪,记下了他们的老巢,转头将消息告知了当地的官府,官兵冲进去一举将贼匪绞杀,灾银顺利被找回,只不过在贼匪的老巢只有十万两,另外十万两银子至今下落不明。经过那次事件,那名官员功过相抵,圣上倒也没有责罚他。” 程太傅一个激灵,胳膊碰到了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另外十万两银子就在程太傅手上吧,您觉得这件事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当年您不仅监守自盗,而且还演了那么一出戏,会不会震怒呢?”顾春晓朝着程太傅看过去。 锦林卫手里握着朝中大臣诸多隐私,有些他们会告诉皇帝,有些则不会,因为在适当的时候,这些隐私可以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程太傅这件事也是其中一件,顾春晓知道周樾应该会知道程家的一些秘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程太傅已经慌了,这件事涉事人员全都死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什么内情,就算他们怀疑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所以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了。 “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 “程太傅下手狠辣,所有人都死了,我没有证据。”顾春晓说道。 程太傅刚松了口气,便听她又道,“不过圣上生性多疑,这件事若是传出什么风声......” 皇帝近几年年纪大了以后,多疑的厉害,这几年朝中因为一点小事被诛杀的官员已经有不少了,如果真被皇帝听到当年这件事的一点风声,程家就完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程太傅死死的攥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