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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门槛低,娱乐泛化的报社,也有严谨苛刻的官方报刊发行,体裁同样涵盖多样,要求却很严格。 它们不用三品一等的评级方式,却有州级刊物、国家级刊物以及核心刊物三种。 这种期刊文学地位极高,稿酬也非常可观。甚至核心刊物的发表时常与享受国家津贴挂钩。 这对于所有有抱负有追求的文人,都是难以抵御的诱惑。 林姝戈舒展眉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只不过如今她初来乍到,繁体字都认不全,这件事还得往后放一放。 —————— 冬日里天黑得早,还没到下午六点,天空已经暗沉下来。 林姝戈挽起袖子进了灶房无论设想得如何,目前吃饱饭才是正经。 这时候的人家用的都是土灶,就是那种用泥巴和砖头简单砌出的灶坑,留了通风口,还配有简易风箱。 也许是原主做惯了,也许是林姝戈本身的动手能力就很强,折腾了一会儿,简单的两菜一汤就出锅了。 以继承来的胃口,饭菜是吃不完的,林姝戈也没有勉强,吃够七分饱就停下了,炖的淮山汤倒是喝得干干净净——这副身体现在是自己的,她得好好爱护。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余致还没有回来,林姝戈不是原主,自然不会为他担心,她去东厢房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倒头就睡下了。 黑漆漆的巷道里,忽然传来沉闷的碰撞声,以及男人压低了的痛呼。 陈余致捂着膝盖,借着微微的月光靠近了看,才发现撞倒的是一张缺了腿的板凳。 大约是附近住户不要了又懒得搬到街尾的垃圾堆,才随意丢到了过道里。结果坑了夜归的陈余致。 “真是倒霉。”陈余致兴奋了一天的心情被恼怒代替,想到白天里看到的那些整洁有序的街道,谈吐有礼的先生淑女们,不由更加向往。 “那才是我该生活的地方。”他这样想着,对郊区外的这一切不满而烦厌。 等忍着腿疼走回林家的院落,已是月如圆盘挂中天的时候,院子里黑漆漆的没有灯火。 发觉林姝戈早已入睡,并没有等自己,陈余致心中有些奇怪,又略松了一口气。 摸黑上了床躺下,忽然想起下午外出时钟青青一闪而过的羞涩神情,陈余致辗转侧了个身才闭目入睡。 天光微亮,林姝戈出了门,扑面的是如鹅毛的大雪,走过的脚印片刻就被掩盖在新雪下。 她在街角的早餐铺要了碗豆浆,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瓷碗才算又有了知觉。 吃过早饭,便按照记忆来到李氏绣坊,这个家庭式的作坊设在一处四合院内,院里有堆放着各色布匹的支架。 坊里的绣娘都是出生贫苦,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她们面色麻木,沉默着工作。 没人来交谈是林姝戈乐于见到的,她照着原主的样子,在自己的位置上绣了一天的绸缎。 此时没有流水线生产的说法,但是为了增加效率,绣坊里也有自己的独到的分工技巧。 就像原主,刺绣的手艺不高,负责的是底色,那些积年的巧手的绣娘,才能绣时下流行的花样和图纹。 因为手上冻疮没愈合,林姝戈只安分的完成手上的绣活,并没有多做什么。 回家途中她拐进了一家胭脂铺。 店主殷勤招待,推荐了一款油膏,说在本城里受到许多绣娘欢迎,林姝戈低头闻了一下,发觉气味清新,是很温和的草药混合了油脂做成。 这管油膏要价整整一块钱,换做原主是舍不得的,但是林姝戈决心对自己好,没犹豫就付了钱。 那店主见她给钱痛快,立刻又向她推销其各种受女性喜爱的脂粉来,这次林姝戈倒没动心,包好油膏就离开了这家胭脂铺。 夜间,屋外寒冷冻骨,屋中温暖如春。 林姝戈细细护理手上的冻疮,油膏被她毫不吝惜的涂了一层又一层。 等油膏干透,她持笔边思考边在纸上写划。 娟秀的简体字跃然纸上,旁边被林姝戈花了一条时间线。 旗袍行资敌案爆发在半年后,她必须提前与陈余致、钟青青划开界限,避免被牵连。而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得知目前的院落租期还剩一个月。 那么这个院落她是不能再续租了,正好也趁着搬家的机会和陈余致分开。 找到新的落脚地,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而关于新的住处,林姝戈有一点想法,首先是安全性,这片区域的治安虽然不错,但作为独身的年轻女性,怎么警惕都不为过。哪怕租金高些,也要住得安心。其次要注意保密,不被陈余致知道自己的新住所。 这是为了避免麻烦,哪怕陈余致面上要做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但他本质也是个自私的小人,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前,林姝戈不打算和他牵扯太多,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走投无路跑来自己新家,然后牵连自己进资敌案件中? 第二件事是她得尽快学会繁体字,这个时代正在蓬勃发展,十分重视文化知识,学会繁体字后无论是投稿或是换份高薪工作,都会使她在这个时代的道路平坦许多——林姝戈是认字的,只是不会写繁体,她计划买本字典,自己练习。 还有李氏绣坊的活计,她做到月末便要辞了,毕竟针尖上的国粹虽好,但入门太难,又伤眼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