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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围观的邻居们探着头,支着耳朵,生怕听漏了。 这秦家跟老陈家从上上一代起关系就好,这陈大爷跟已逝的秦叔简直是亲如兄弟,娶的婆娘关系也好。 王婶子跟蔡大娘俩人就跟亲姐妹一样,就算王婶子丈夫没了陈家一年到头都补贴他们家,蔡大娘也是一点怨言没有,反而待这秦云晏很是亲厚,几乎就是亲儿子了。 也该人家家起来,光看这人品都能看出来,再加上现在这秦云晏大发了,出息了,成了身边大队的大队长了,可不得回报一下帮了自家那么多年的大爷大娘了。 这村里村外的都没人不知道他们两家的亲厚,那都是一块长大的。 可是今天倒是奇了怪了,蔡大娘不在家,王婶子匆匆就过来了不说,还上来敲门就骂起来了。 这其中肯定有事儿。 吃罢饭,大家都没啥事,听着声响可不都想出来看看热闹,到底啥事。 王婶子脸色一沉,目光凌厉地看向周翠花,就知道她不老实。 也是,老实人哪里能做出那档子事儿呢。 周翠花竟是马上抚着额头,挤眉弄眼地说着,哎呀,我这头,我这胳膊都特别疼。我现在晕晕乎乎的,多难受。志邦,你快过来扶着我。 边说边做动作,说话跟唱戏似得,声音大的不行,就跟个大喇叭一样周围邻居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隔壁扒着墙看热闹的二孬噗嗤一声笑了,嫂子,你这是唱大戏了?哥,可得扶住嫂子啊。 话音刚落,一阵嬉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旁的陈志邦尴尬地扶了她一把,孩儿她妈这是撞了脑子,现在不大清醒了,光说胡话。 就算装模作样,也不是这么个装法啊,平日里怪聪明,今天竟然闹出了这么个笑话。 啥不清醒? 这下周翠花恼了,不高兴了。也顾不得演戏了,推了推陈志邦的手,倒三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 别人笑她也就算了,他居然也跟着笑,周翠花心里委屈死了。 自己男人不但不心疼自己,还跟着外人笑话她。 弄得陈志邦更尴尬了,倒是显得他说谎话了,一脸窘迫地看向王婶子。 王婶子冷哼一声,瞥了他们两眼,咋着了,不是不清醒,我看这不是挺清醒的。不止清醒了,这脑袋瓜里头装的是水咋着?还晃荡呢,可不就是脑袋里进水了,可得好好治治。 周翠花还好意思装委屈呢,这伤咋来的,她心里能没数? 也就是小妹躲开了,这要是没躲开,好好的小姑娘可不就破了相。 婶子说话咋这难听呢?我这头还受着伤,留着血呢。周翠花忍了又忍,怼了一句,这个王婶子一天天的把自己当陈家人了还,在这多管闲事呢。 为啥流血你心里头没数?个什么玩意儿,你婆婆对你不好么?天天伺候你吃喝,结果你就这么对小妹。 看她这么一副样子,王婶子插着腰凶神恶煞地骂道,没良心的狗东西,居然下得了狠心这么对你小姑子,还让她下地?她早产三个月,身子骨不好,你不知道么?还故意让她下地做饭,你咋这有脸啊?你婆婆你走,你都不是你了。啥狗东西啊,呸,今天我就非得给你理论理论。 婶子你瞎胡说啊?我啥时候虐待小妹了,你说话得讲良心。我对小妹,那是一片好心,就跟我亲妹子一样。周翠花瞪大了眼,死活不认。 王婶子这个骂法让村里人听了,只会让她周翠花的名声臭了,这怎么行,她打死都不能认。 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为了陈佳妮好,小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那能行? 又不是猪,要养膘呢。 再说了,长嫂如母,婆婆不在,就该听她话呢。 周翠花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但是个中缘由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呸,你胡说八道。你嘴里头都没一句实话,这可算是本性暴露了,天天在这装装装,今天咋不装了。王婶子冷笑一声,指着周翠花,扭头对着看热闹的人们说,看见没,这都是周翠花,老陈家大儿媳妇。因为婆婆公公进城看小儿子带了点东西过去,心里头不服气了,就把火撒到小姑子身上。我家小妹发着烧,愣是让这对黑心肝的夫妇拉到地里头干活去。不干活就没饭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周翠花是地主老财出身呢,还敢剥削小姑子,啥东西啊。 一说到地主老财,大家都敏感了,就是二孬这样的混混也忍不住跳了下来站在地上正色了。 这可不是闹得玩儿的,搞不好得□□呢。 真的假的啊,这周翠花虽然长了一副凶相,但是还怪听婆婆话嘞。志邦这孩子平日里最老实了,能眼睁睁看着小妹被欺负?不至于吧…… 哎,你可别相信这,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这小妹前几天就是发着烧下的地,我还问了两声呢。那小脸惨白惨白的,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干活差点没摔倒,可给我吓得不清。陈三嫂子抱着自家娃,一脸心有余悸。 这么说来,是真的呀?那这可真是过分啊,看不出来啊,这两口人心这么狠。我呸,对婆婆有气撒到小妹身上,算啥本事。金婆子吐了口唾沫以示自己对那夫妻俩的唾弃。 村里村外的,谁不知道陈老大家姑娘八个月早产了,都说七活八不活,差点这孩子都没养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