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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扬在华小豪肩上稍微停留了两秒,过后才吸了吸鼻子:“我没事。” 也没有更多可说的,手术室外等候的一群人都只是沉默,时间一秒秒缓慢流过,像是有重量,沉重地压在所有人肩上。 “宝宝还好吗?”余幼星问。 他今天来带了好几包东西,多是给孩子的衣服鞋袜和玩具。赵晓雅孕期他经常去看她,有次产检钱扬忙工地的事,也是他陪赵晓雅去的。他触碰过他的胎动,看过他的心跳,所以也比其他人更上心。 “他比他mama情况好,现在在保育箱。” 说到这里,钱扬狠狠揉了一把脸。 他开始怀疑他和赵晓雅的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B和O就不应该结合,更不应该生儿育女。如果他是Alpha,他的妻子就不用一辈子忍受易感期的折磨,更不用拿生命来冒险生产,他的孩子也不会那样虚弱。 “呆在这里也没用,你们先回去吧。”钱扬看来的四人,特别是林泊川和臧白。老实说,能在这种时候来看望赵晓雅,他很感激。 “没事。”华小豪去旁边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一瓶水递到钱扬手里,又拍了拍他的肩,“喝点水,会好的。” 手术室门被拉开,主治医生出来,所有人都围上去。 医生摇头,说病人出血止不住,只有摘除zigong。 另外,因为病人是稀有血型,输血是个大难题。目前医院没有同血型的血液储备,只有输非同型血,但非同型血在进行交叉配血试验时,也失败了。 医生提高声音:“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钱扬赶紧说:“我是她老公。” “有血缘关系的。” 钱扬赶紧把他岳母扶起来:“这是她父母。” “你确定你不是ORhD阴性血吗?” 赵母还是哭哭啼啼的,掏出化验单:“我不是。” 赵父说:“我要不要也去查个血?” “你不是Omega就没必要了。”医生也很着急,“你们去找找两边有血缘关系的Omega亲属,让他们来做个化验,看能不能给病人输血。医院这边会和市血站联络,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血源。” “如果都找不到怎么办?”钱扬忍不住问道。 医生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病人要摘除zigong,你先过来把字签了。” 说着一转身,医生发现了站在他身后的余幼星,开口就问:“你是Omega?” 余幼星赶紧点头。 “你什么血型?” “应该是OAB型。”眼看医生就打住了让他去做个血型化验话,但他还是主动提出,“我马上再去做个化验。” 比起这些或焦虑或压抑或难受痛哭的人,林泊川和臧白看起来更有一种局外人的淡然。但其实林泊川脑子里正快速运转着,想他有没有什么渠道可以帮得上忙的。 琢磨了一圈,他也没什么医院的资源,唯独熟识的医生就只有给他开针剂的陈医生。他正打算问问臧白那边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就见他一言不发快步走到主治医生跟前,随即平静说道:“医生,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ORhD阴性血。” 臧白话一出口,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连医生都没想到,这么难找的血型,眼前就有一个。 他打量着臧白,想问他和病人是什么关系,但又觉得没必要:“那你先去验血。”说着他招来自己助手,“你直接带他去,就不开单子了,验完量下身高和体重……” 这时林泊川两步走上来,一把抓过臧白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侧身挡住他一半身体,也挡住周围那些好似虎视眈眈的目光:“我不同意。” 这不是献血,不是200cc,400cc就行的。臧白身体本来不算好,这段时间为了项目的事情心累身累,林泊川不想让他去冒这种险。 原本钱扬在听到臧白说他也是ORhD阴性血时,眼里有了一线希望,但此时看着林泊川,希望变成了祈求:“林总,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是……”说着他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赵晓雅进手术室已经三个小时了,期间已经下过两次病危通知。切除zigong或者其他,都不要紧,只要她能活下来,哪怕是植物人,他也只求她能活下来。 臧白对钱扬摆了摆手,示意他什么都别说。他把林泊川拉到远离大家的走廊尽头。 避开那些人,林泊川焦躁的神色上了脸:“臧白,这件事你不能去,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联系全国其他血站,或者请求社会援助……” “来不及。”臧白捏了一把林泊川的手,示意他冷静点,“我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事,万一有事,这里没有别的人可以给你输血……如果是项目的事,我已经在和政府的谈了,即使钱扬不来帮我们,我也很快能找到其他施工队,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和项目没关系。”臧白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那边所有人都看着他和林泊川,在等他们的回答。而在手术室里赵晓雅的命运,更在等他们宣判,“既然我能帮上忙,就没法眼看着一个朋友就这样没了。” 林泊川懂,所以他再也讲不出反驳的话。 臧白凑过去抱了抱他,伏在他肩头说:“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放心,我不会有事,医院也不会让我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