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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点钟的阳光不强、不烈, 晒在两人身上温暖又舒适。 “很久没见到滨城的阳光了。”林若悠抬头眯了下眼,清秀恬淡的脸上藏着几分病弱的苍白。 宁清晓不太好直接开口问, 换了个措辞:“我也是去年五月才刚回国,之前一直在澳大利亚。” 四年内都没怎么回过滨城。 “去年五月, ”阳光从她指缝里倾斜而出, 林若悠移开手,认真回忆了下,“我跟岑致是去年四月出国的。” 她丝毫不隐瞒:“我当时身体出了一些问题,这个孩子,” 林若悠忽然低头, 宁清晓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她眼角的湿润在阳光下莹莹发亮。 “这个孩子,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她跟岑致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身体不允许在两个月的时候流了产,这次去国外一是治疗身体,二也是因为孩子。 宁清晓抽了纸递给她,又进屋拿了件毛毯。 “大嫂,不要多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自己的身体,照顾这个孩子。” 毛毯盖在林若悠的膝盖上,她擦了泪珠,心情恢复了一些:“你跟岑晔对于要孩子的事怎么想?” 宁清晓:“……” 她战术性后退:“我,我们不急。” 林若悠也只是随便问问,她看的出来,岑晔和宁清晓之间似乎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其实,” 离开时林若悠忽然停在门边,她看着疑惑不解的宁清晓解释:“岑致说,以前的岑晔眼中只有音乐。” 就连他身上的温润,大都也是被音乐熏陶出的本能。 宁清晓动了动唇,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万里晴空,暖阳高照。 春风一吹,树梢轻动,乱了满地的碎影。 当天晚上,宁清晓在微博上再次收到Jimy的消息。 去格拉斯的学习已经定在了下个星期出发,Jimy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这件事在结婚前已经跟岑晔定了下来,因此宁清晓回的很快。 刚敲下两人之后在哪汇合时Jimy又先发了一条消息。 “今年不知道是什么福利,我们岑总居然把我们的酒店和餐厅全都提到了最高档次,往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调香师的待遇是不低,但还不至于达到和总裁同一档次。 宁清晓没多想:“可能是Volel最近股份额较高。” 执行总裁岑晔结婚,各大媒体接连报道,Volel的股票确实在这段时间达到了高峰期。 “也有可能是这样,不过我们私下里猜测也可能是因为岑总昨天刚结婚,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Jimy想起今天听到的八卦,热情分享着:“而且听上面说,今天岑总居然迟到了!” 除了出差和必要的大事,岑晔这上任八个月多还真没有一次超过八点到公司的情况。 敲键盘的指尖有些许迟疑,屏幕上又进了一条新消息:“看来岑总的新婚生活还是很美满幸福的,应该是第一天在家亲完爱妻才出发的。” 亲完爱妻。 这四个字让宁清晓不由自主想起昨天婚礼上两人短暂的唇角温热。 很短暂,却又很清晰。 门把轻轻转动,岑晔脚步放得很轻:“还没睡?”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宁清晓正想的出神,愣怔着抬头又立马心虚的合上屏幕:“我,我还不困。” 她往自己的位置又移了移,随口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大哥岑致比他早到家一个小时。 “我去了城西……”岑晔解领带的动作微顿,轻咳了下嗓子,“我去城西又办了点事。” 熟悉的白松香下是淡淡薄荷绿叶的清爽。 宁清晓并未多问,瞥见他微皱的黑眉,掀开被子下床:“我下去喝水,你要喝吗?” 岑晔的嗓子似乎很不舒服,掩唇又咳了下,沉声应了个“好” 一楼的厨房亮着微弱的灯光,宁清晓还以为是阿姨忘了关灯,走到门口才看到岑致的身影。 “大哥。” 岑致朝她笑着点了下头,端了杯牛奶出去时才想起来:“岑晔回来了吗?” “回来了。”说要下来喝水的宁清晓却是直接拿了岑晔的杯子,对上岑致的目光时有些不自然的解释,“他好像嗓子有些不太舒服。” 嗓子不太舒服。 岑致了然:“他今天为了替我挡酒,在饭桌上多喝了一些。” 家里有林若悠,岑致自然不能喝太多。 怕宁清晓多想,岑致又多解释了一句:“不过结束时他本来是可以跟我一起回来的,但岑晔说他要先去一趟城西的雅海明庭。” “去雅海明庭干什么?” 岑致低眸笑了下:“岑晔说,他有些洁癖,不想让身上的酒味沾染到家里,所以先去那边洗漱。” “但我记得,”岑致不知想到什么,笑着转身,“我记得,岑晔以前的洁癖没有这么严重。” 昏暗光线下,宁清晓立在厨房,杯子里的热水徐徐飘浮着几缕升腾的蒸汽,在灯色穿透下明朗、缥缈。 雅海明庭的沐浴露是清凉的绿叶薄荷。 — 正如文悦之所说,在宁家的生活的确要比宁清晓想的随意。 通常白天只会是她们三个在家,有时候文悦之要去电视台就只有她和林若悠两个人吃饭,晚餐偶尔一家人能坐在一块,但大都数,岑之墨几人都是不回来吃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