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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晓一瞬间转忧为喜,她赌成功了,滚了个大雪球直接踢到戴然头上去了。 她起身,大气的朝着戴然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 全忆这会才看懂:“你是故意喊的九百万?” “就是故意的,她既然故意跟我抢那我自然不能让她轻易就把东西带走。” “但那个手炉,你很喜欢。”岑晔低声道。 是对它动心,宁清晓只一秒的恍神:“不过一个八十八万的手炉,被戴然花一千万买走这难道不是件很开心的事?” 她太过兴奋,又得压制着声音,凑到岑晔脸庞捂嘴小声说着:“我看她不爽很久了,你们公司跟她家有合作吗?” 岑晔凝视着她如秋色的双目,嗓音沉沉,“巧了,我看她未婚夫也不爽很久了。” 孟源? 他们两还有什么积怨已久的陈年往事吗? “姐妹,你快看戴然那货的脸色,跟吃了那什么一样难看,她还以为你会叫价,笑死我了。” 全忆说的倒是一点不夸张,戴然可真的也是拼了才喊一把,她见宁清晓这么想要,自然新仇旧恨一起算,怎么着也不会让她如意。 盯了宁清晓一晚上了,也就这一件小手炉她举了牌子,戴然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本来七百多万的叫价也算是够刺激宁清晓了,可偏偏那人自己抬高到了九百万,她就更坚信不疑宁清晓对这件拍品的势在必得了。 可弄了半天,人家是摆了她一道。 “又是宁清晓,又是她,她是瘟神吧!”她气的甩开了孟源的手,“我告诉你啊,你以后最好给我离她远一点,连名字都不许再叫她!” 孟源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撇过头去不发一言。 他刚刚在下面劝了那么多,最后拽着她一只手腕也没能拉住,眼睁睁的看她用一千万把一个几十万的小手炉买回家。 他叹气,劝道:“没事,买了就买了,只要你喜欢。” 可偏偏就是没喜欢啊。 这话再一次踩到戴然的爆点上:“你怎么回事啊你,你就想着她了是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这……” “孟先生,戴小姐。”全忆正跟着岑晔宁清晓身后准备出门,碰见了自然要打个招呼。 她恍若不知的瞧着孟源手里的盒子,“哎”了一声:“这就是那一千万的陶器手炉吧,可要小心点啊,这可太贵重了。” 宁清晓压住嘴角的笑意,又撒了把盐在人伤口上:“恭喜你啊,戴小姐。” 会场这么多人,戴然既要保持着风度又无法做到和颜悦色,是真的在咬牙切齿:“谢、谢” 黎骏这会正要忙着处理后续事,过来喊岑晔先去后面阁楼那坐个几分钟等一下,岑晔却突然止了步。 “怎么了?”宁清晓问。 “来拍卖会了,怎么能一件不拍就走?” 听他这话,黎骏立马护犊子似的后退了一步:“岑晔,你不会还想从我这顺点什么吧,我这可真没了啊,后面阁楼都被你抢去了。” 冬日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让人没脾气。 随着人流出入,外面的冷气逐渐侵占这间玻璃屋,风声一扬,宁清晓打了个颤。 岑晔蹙了下眉,睨了黎骏一眼,径直转向孟源:“孟总,有时间吗?” 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岑晔直截了当:“不久前,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他说的是拍卖会前在赌桌上孟源的那句挑衅。 刚和周秀华一块走过来的宁清昀抿唇哼笑,他就说,这个男人,不可小觑。 半个小时后,几人又回到了那个古风楼间。 桌面上已经重新清理干净,桌头尾两边堆着两堆整齐的彩色筹码,崭新的扑克牌还未拆封,摆放在台面中间。 孟源本就是欠债方,这会面上更是过不去,闷闷的开口:“岑总,玩什么?” 岑晔落座,双臂抵在桌面上,望着那堆筹码,淡色的眼皮一掀:“Show hand” 没有玩刺激的一局定胜负,两个人一共来三把,三场赌局,前两局用的都是52张牌的□□玩法,一注筹码两百万,底注一百万。 屋内这会站的还是最初进来的那几人,宁清昀刚把周秀华劝回家,再进来时庄荷已经发了第一张底牌。 炫丽的灯光劈顶而下,落在玻璃杯上的棱角处反射着凛冽的光芒,深橙色的液体混合着冰块轻轻摇晃,融合的分明。 这还是宁清晓第一次看岑晔喝酒。 液体顺着杯子倾斜的弧度,他抿了下唇,喉结轻滚,唇角微微上扬,亦是酒精作祟,他面上透着鲜有的邪气和蛊惑。 庄荷紧接着发放了第一张明牌,岑晔拿到的是一张黑桃10,孟源拿到的是一张红桃7。 屋内的人互相看看,神色各异。 放下杯子的手指落在桌面一侧有规律的敲着不轻不重的响声,岑晔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牌面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塞牌,看牌,动作流畅利落。 他丝毫不犹豫,娴熟的动作倒是让宁清晓始料不及,这不是学音乐的吗?怎么看起来像老手? “黑桃10押注。”裁判发话。 无论是数字还是花色,岑晔都压着孟源的大小。 他好像敲桌子的声音很有规律,三轻一重,宁清晓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直到裁判说押注,岑晔才轻拨了下面前的半注筹码,掀眸道:“一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