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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咬了咬唇, 这问题着实棘手, 措辞出了问题,就很容易火上浇油。所以犹豫之后,她到底还是没直接回答, 而是软声道:是我错了。 她如今在萧元景面前, 已经越来越会卖乖。 萧元景向来是吃她这一套的, 可方才还在生气, 断然没有转头就松口的道理,所以仍旧冷着脸问:错哪儿了? 他不依不饶,也不肯轻易放过去,非要南云说出个所以然才行。 这问话方式就像是审小孩子似的,南云想到这,愈发窘迫起来, 抬头瞟了眼萧元景,目光中带上些哀求的意味。 萧元景与她对视了眼,喉结微动,声音也沉了两分:别想着蒙混过去。 我南云彻底没了办法,只得小声道,我应该早些回来的。 这回答仍旧是避重就轻,萧元景冲她勾了勾手,及至南云到了他身前,方才替她说道:你不该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压根没放在心上。 南云沉默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一直推脱不肯说,就是因为这话实在不好,可偏偏萧元景不是个好糊弄的,非要把这个点的明明白白才行。 见萧元景沉默不语,她又低声重复了句:是我错了,今后不这样了。 南云认错态度好得很,垂着眼睫,颇为懊悔的样子。 萧元景原本就已经心软,将她这模样看在眼里,仅存的那点气也烟消云散,绷不住冷脸了。他自己都觉着倒戈得太快,无奈地笑了声,而后道:算了,这次就不同你计较了,若是再犯 不会的。 南云连忙摇了摇头,耳上的坠子随之晃动着,火红的石榴花将她的肌肤衬得愈发白皙细腻。 萧元景目光一沉,随即若无其事地挪开了,漫不经心地同她道:别傻站着了。你回来得倒是也巧,刚好能赶上晚饭。 南云见他如此,知道此事算是翻篇了,暗自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应了声,随后将包袱放到了一旁,又去净了手,而后规规矩矩地同萧元景坐到一处来用饭。 这王府中的饭菜自是没得挑,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南云大略扫了眼,发现其中竟有一道甜口的菜,不由得有些惊讶。毕竟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萧元景并不爱吃甜食,所以小厨房那边每日做菜时都会着意避开。 萧元景也的确没动这蜜汁藕片,倒像是专程给她留的一样。 南云想到这点后,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疑心自己是自作多情,心情复杂地夹了片莲藕,小口吃了。 黄历上说,这月初十宜嫁娶,萧元景冷不丁地开口道,我便将日子定在那天。 南云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来,手一颤,汤匙中的粥险些溢出。她咽下了那口鸡笋粥,而后点点头:好。 如今是初六,也就是说再过三四天,她就算是过了明路,正经成了萧元景的侧妃。 虽说早就知道了此事,可如今听他说起来,仍旧有些不大真实的感觉。 萧元景自顾自地说道:我着人将风荷院收拾出来了,今后便是你的住处。里边的摆设布置我大略看了眼,你回头也可以去看看,有什么不合心意的便提出来,让顺子去改。 风荷院离正院很近,也就是多走几步的功夫。 至于其中的陈设布置,萧元景都看过,南云自然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她原就是个很好养活的人,什么都能凑活,并不挑的。 南云又点点头,谢了萧元景。 至于那些衣裳首饰,有现在就好了的,也有得再过几日才能送来的。萧元景先前从来没过问过这些琐事,如今也没准备一一去管,只说道,清单和东西都在顺子那里,晚些时候让他给你送去就是。 他能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算得上是用了心的,南云心知肚明,所以便又谢了一遭。 萧元景见此,却又有意见了:除了多谢,你就没旁的话可说了吗? 他在这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南云却总是轻描淡写一句话,这让他又有些微妙的不爽。 可这脾气来得实在莫名其妙,饶是南云性子软,如今也没法面不改色地供着了。她放下汤匙,眉尖微蹙着,一本正经地向着萧元景道:那依王爷的意思,我应该说什么? 这事与先前不同。 先前的确是她的疏忽,有错在先,所以该认就认,可如今分明就是萧元景莫名寻衅,总不能还让她小心翼翼地道歉吧? 然而萧元景却并不是个能讲理的人,听南云这么说后,他索性向后一靠,倚在了那里。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神情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不爽,你想办法来哄高兴了。 南云看出萧元景的意思后,噎了下,她就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从家中匆匆赶回府中,她这一路也有些倦了,方才更是同萧元景僵持了会儿,如今再没什么心力去揣度他的心思。所以在犹豫了片刻后,南云索性放弃了,由着萧元景在那生气,自己复又拿起了汤匙,小口地喝着热粥。 萧元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