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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后,她艰难地开口道:我是为您来的您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走,若是不高兴,我也任您罚。 这下无言以对的换成了萧元景。 这么些年,想方设法混到他身边的人不在少数,但像这样的却还是头一个。 他又盯着南云看了会儿,忽而笑了:再过来些你既然是为引诱我来的,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不成? 第007章 南云先前数次听人提起过,说宁王性情温和,梁氏更是言辞凿凿,让她不必害怕。 可真到跟萧元景打了交道,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和并不意味着可欺,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他比谁都看得明白。 至于那些所谓的手段,都不过是欲盖弥彰,她们自以为高明地算来算去,萧元景却是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南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看到他那个明了的眼神后,便知道没有嘴硬扯谎的必要了,遮遮掩掩只会让事情更糟,索性破罐子破摔摊了牌,听天由命了。 要罚也好,赶出去也罢。 横竖她不是这位爷的对手,骗不过去,也没法子。 南云都做好了挨罚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萧元景竟会是这么个反应,几乎让她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众人都说宁王殿下是个端方君子,可如今这模样,却实在是不搭边啊。 萧元景又挑了挑眉,意思也很明显不想过来的话,那就出去。 南云僵了下,大着胆子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将手里的那碗解酒汤捧到了他面前。 萧元景却并没接,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是从她这僵硬的模样中得了什么乐趣似的,脸上的笑意也带了些戏谑的意味。 他不动,也不说话。南云只能揣度他的意思,试探着拿汤匙盛了勺解酒汤,喂到了他唇边,指尖微微发颤。 两人如今离得很近,南云又闻到了萧元景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檀香味,与甜腻的酒气混在一起,掺杂出难以名状的效果,再搭上那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倒像是一种无言的诱惑。 南云只觉着自己脸颊发热,心中生出股兵败如山倒的感觉。 明明她才是那个筹谋已久有贼心的人,怎么到这个时候,倒像是掉了个个儿似的? 她心中尤其懊恼着,红霞泛上脸颊脖颈,一双杏眼中水意渐浓,眼波流转,甚是动人。 萧元景将此看在眼里,笑了声:这才像点样子。 他侧过头喝掉了那一勺解酒汤,没再让南云喂,而是直接将她手中的小碗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宫宴之上那酒的后劲大,如今酒意发散,萧元景整个人都是热的。但南云却不同,萧元景拿汤碗时碰着了她的手,倒像是上好的玉脂,触手生凉。 南云像是被灼了下似的,手一颤,随后忍不住道:好热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大惊小怪,萧元景将碗一放,随口道,等到酒气发散后,就没什么妨碍了。 他嘴上说得轻松,但身上却多少有些难受,便没多想,直接将南云的手拉了过来。 南云的手很好看,十指纤长,又不显得过分消瘦,肌肤白皙细腻,像是美玉雕琢而成。她的一双手被萧元景握着把玩,原本泛凉的肌肤也沾染了他的温度,一点点热了起来。 她的脸愈发红了,但也并没挣脱,而是由着他摆布。 等到凉玉似的一双手成了温热,萧元景又抚上了她纤细的手腕,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随之攀爬而上,南云只觉得他指尖所到之处一片酥麻,下意识地咬住了唇。 昏黄的烛火映在两人身上,晕出旖旎的气氛来,仿佛周遭的温度都上升了许多。 但并没料想之中的水到渠成,南云是在懵着,萧元景则看不出什么醉酒的迹象,眼神愈发清明起来。美人在怀,却是拿来当解热的冰块用了。 虽是个木头,但胜在乖巧。萧元景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颇为平静地点评了句,而后吩咐道,有些头疼,来帮我按按。 南云回过神来,坐得更近了些,抬手替他按着额角的xue道。 她抬手时衣袖拂过,萧元景闭了闭眼,漫不经心地问道:用的什么香? 南云如实道:并没用熏香。 萧元景淡淡地应了声,合上眼,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像是睡了过去。 一室寂静,仿佛落根针都能听到似的。 没了他那如锋芒在背的目光盯着,南云总算是捞回点理智来,将今夜这事好好地想了一番。 宁王今日是不大对劲的,且不说言行大异往常,就他会在宫宴上喝醉这件事,就能窥见一二了。这可是皇上的寿宴,他又不是那等孟浪不知规矩的人,平素尚不会醉酒,更别说是这种时候了。 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南云想得入了神,手便慢了下来,她原以为萧元景已经睡去,却不料面前那人忽而又说了句:别停。 他眼都没睁,若不是声音听起来还很清楚,南云都要以为这是梦话了。 萧元景都发了话,南云只能照办,又过了不知多久,她手臂都酸得快要抬不起来了,便小心翼翼地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