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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下人送过来就好了,母亲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自上次你回府后,又有好些时日没回去了,我自然是想你的。”许氏面上带着笑容,又道:“再说我在府里也是闲着无事。” 陆珩颔首,“母亲若是在家中闲得无聊,可以出去和人一起逛逛。” “唉,”许氏叹了一口气,“前几日到是出去了一次,正好碰上了城东赵家的夫人,为了她家那个庶子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地哭哭啼啼,扰了我们的兴致。可心里的门道咱们都清楚,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我就不大再想出去。” “对了,赵家那个庶子就那样去了,说是吃醉了酒,掉湖里淹死了,多少是有些可惜。” “是么,”陆珩没再言语,只扶着许氏在太师椅上坐下。 许氏环顾了下四周,没看到那道身影,心情愉悦不少。 “夫人,喝茶。” 李婆子捧着茶盏递到了许氏的手边。 许氏伸手接过,低头抿了一口。再次抬头时看了眼立在身侧的王嬷嬷,随后再次看向李婆子,“你便是春夏那丫头的娘亲吧?” “是的,”李婆子忙踊跃答道。 “那丫头倒是个机灵的。” “夫人您谬赞了,那丫头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多开心呢。” 正说着就见从门口跃进来了一道身影,春夏站到李婆子面前,眼里湿润一片,委屈地叫了一句“娘亲。” “你这丫头,一点都不懂规矩,夫人刚还夸你呢。”李婆子边说着边作势要将春夏拉走。 李婆子话音刚落,就见春夏的泪珠大片大片地砸了下。 许氏放下茶盏子,看向那对母女,问道:“怎么了这是?” “夫人恕罪,”李婆子拉着春夏跪了下来,“这丫头丢了一件银手镯,我让她找不到就算了,硬是不听。” “夫人,那根本就不是奴婢弄丢的。”春夏昂起头看向坐在太师椅上华贵雍容的妇人,抽噎了一声,“春夏怀疑……怀疑是被人偷了。奴婢就那一件贵重的首饰,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戴,都给它好好保存着,可昨日看首饰盒居然空了。” “果真有此事?” 春夏叩首,“奴婢绝无半句虚言。” 陆珩睥睨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唤道:“母亲,若无其他事宜您不如早些回府吧。” “珩儿,这些事你不愿意管,我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是要管的。” 许氏手掌拍了下桌案,厉声道:“自问我们从未亏待过任何下人,府上自然不能养些手脚不干净的人。” “李婆子,将府上的丫鬟都叫过来。” 见许氏固执,陆珩自然不好再阻拦。再者,他也想看看这些人唱的什么戏,难道就这般巧合么。 “老奴遵命。” 李婆子脚下生风,忙不迭地出了前厅。不多时,一群丫鬟窸窸窣窣地进来了,宁瑶和芝芝也在其中。 许氏抬眸看了眼身侧的王嬷嬷,王嬷嬷会意,走上了前。 “春夏被人偷拿了一件银手镯,是被你们当中某些人拿了吧。现在承认还能获得夫人的宽大处理。要是死鸭子嘴犟,被找出来了到时候……” 剩下的话王嬷嬷没说,可光听语气没说却比说了还要瘆人几分。 对面的一群丫鬟茫然地面面相觑,一一地开始表忠心。 “平日里李婆子你和春夏姐对我们这般好,我们怎么可能会偷拿春夏姐的镯子。” “是啊,那镯子我们拿了也不敢拿出来戴。” “而且我们与春夏姐又不住一个屋,白天大家都在当差,晚上回去屋里也都有人,就算想偷也没机会啊。” “等等,”王嬷嬷低身到许氏面前,“夫人,我觉得这丫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是么?”许氏这才正视看向那个小丫鬟。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夫人和世子都在这替你撑腰,不用怕,”王嬷嬷再一次高声说道。 “偷窃之事自然是身边之人更方便下手,奴婢觉得应该先从与春夏姐同住的那几位查起。” 就算是面对着有威严的主子,小丫鬟这番话也说得格外流畅,倒像是提前练过似的。 宁瑶看向那个说话的丫鬟,就是春夏身后的一个小跟班,她嘴角扯起微不可察的讥笑。 宁瑶收回目光,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墨眸。 陆珩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双眸落在她脸上,其中意味深长。 宁瑶与他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老奴觉得这丫头说的有几分道理,依夫人看呢?” 许氏微微颔首,“倒不全无道理。” 王嬷嬷又看向李婆子,“既然夫人都发话了,李婆子你可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老奴晓得了,”李婆子对着许氏点头哈腰,随后又挺直腰背看向那一群丫鬟。 “我老婆子要是没记错的话,与春夏同住的是清秋、宁瑶、芝芝,你们三个吧。” “站到前面来。” 三人一齐上前,朝许氏和陆珩福身行礼。 许氏目光在她们身上一一扫过,在触到宁瑶时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她。” 许氏一直不松口,三人就一直保持着福身的动作。 陆珩手指在案桌上轻点,眼神看向一侧的许氏,提醒道:“母亲,全是一番猜测,结果还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