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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刺眼,陆珩突然觉得实在没劲。 没劲极了! 又想起来之前清秋说的那般话,在这到底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放下玉筷,拿起一旁的帕巾擦拭了下唇角。 “儿子想起来还有要事处理,就先行一步告辞了。” 听完他的话许氏就要起身,又听他道:“三位好生用膳,不用送了。” 要走的意味明显,一丝都不容改变。 说完这句没顾另外三人的脸色,就阔步出了门,身影渐渐融进了夜色中。 陆珩回到怡园时,院子里头的石灯笼已经上了灯。 他推开书房的门却是漆黑一片,随即不悦地蹙起眉头。 身后的管家最擅察言观色,见此状连忙上前。 “书房是宁姑娘负责收拾,没您的吩咐其他丫头不敢再进去。” 陆珩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那她身子可有好转?” “有没有好转世子自个儿去看一眼就晓得了。” 清秋站在暗处,说完这话她走上前。 “世子,宁姑娘她还是烧得厉害,再这样下去人会烧糊涂的,世子到时再后悔已是于事无补……” 触到陆珩眼尾扫过来的冷意,清秋福身,“是奴婢一时心急失了规矩。” 陆珩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侧眉看向一旁的人,终是松口:“方晋,去请个郎中来。” “遵命。” 方晋刚走出两步,陆珩又似想到什么,出声将人叫住。 “世子,还有什么吩咐?”方晋回过身。 “去城东的医馆,请一个姓陈的郎中来。” 看着方晋走后,陆珩双手背到身后,将目光落在清秋身上,唇齿间吐出两个字,“带路。” 清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赶忙走在前头带着人去下房。 正要推门进去时,春夏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她挡在了门前。 “世子,您万万不能进去,那个宁瑶指不定是得了什么疫病。” 春夏看着面前的世子爷,将这段话战战兢兢地说了出来。战战兢兢为的不是她所表达的话,而是她打心底惧怕世子爷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劲。 这股劲既吸引着她,又让她害怕。 不过虽然她不喜欢那个宁瑶,但昨日宁瑶的那番话倒让她醍醐灌顶。 她得主动出现在世子面前啊,为自己争取机会,总不能像以往那般傻傻地等着世子看自己一眼。 “春夏……” 清秋低斥一声,她想伸手将春夏拉开,谁料还没碰到春夏的手臂整个人就被她推得后退了一大步。 “清秋,你什么意思。竟然带世子来这种地方,还好我及时出现了,若世子真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么?” “叫.春夏是吧。” 陆珩目光落在挡在门口的女子身上,乌眸幽深暗沉,里头透骨沁凉。 第十七章 陈大夫真是医术高明 突然被点名,春夏颤抖了下身子,一时红了脸。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世子口中叫出来也好听了几分。 她羞涩地点了点头,等着世子夸赞她。谁料,下一瞬她就犹如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中。 她看见她倾慕的世子爷阴沉着脸侧眸看向了身后的王管家。 “王管家,你平时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听在王管家耳中便是已经将他定了罪责。 王管家惊得双膝跪地,急忙解释:“院儿里头的丫鬟都由夫人派过来的李婆子管教。” 此话一出男人脸色更冷峻了几分,他嘴角噙着冷笑,“这是在怡园不是在公府。” “是,是……”王管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再次抖着声音道:“是老奴说错了。” “既然你们这般听夫人的话,那这个,还有连带管教婆子一同按夫人当日在怡园定下的规矩处罚。” 听到这话春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夫人当时定下的规矩便是若犯了错便要杖责三十。 丢下这句话,陆珩再没看地上的人径直走进了下房。 清秋越过时被春夏扯住裙角,“清秋,你帮我向世子求下情好不好?” 清秋将裙摆从春夏手中扯了出来,冷声道:“我早就提醒过你。” 屋内,躺在通铺上的小人满脸通红,两道秀眉也因身子的不适紧拧着。上衣扣子被解开露出了纤白的脖颈,芝芝正拿着热帕巾在给她擦拭身子。 见男人进来了,芝芝一时手足无措表情格外纠结,不知要不要将那扣子给系上。 陆珩走近,将手探上了宁瑶的额头,果真烫的灼人,就连呼吸也烫的厉害。 他朝芝芝伸出手,芝芝忙将那帕巾递上后站到了一旁。 陆珩拿过帕巾触到躺着的人儿脖颈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蓦地接触到热气,小人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摆着身子要避开。 “再动,我便不管你了。” 说完这句陆珩就将人扶了起来,坐靠到他怀,拿着帕巾将怀中人的脖颈和手腕都仔细擦拭了一遍,再将那些扣子一一扣好,一个都不放过。 做完这些陆珩又瞥了眼下房的环境,当下便将人打横抱起带去了他住的卧房。 将人放置到床榻上待掖好被角,陆珩不悦地转过身,“这么久还没到,再派人去请其他的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