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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公子抬眼看了下他,半响后才吐出个清晰的字节,“好。” ** 重锦说来日真的是改日就去寻了沉香公子对弈。 沉香公子好棋,身边名贵的棋盘棋子不知凡几,用的最趁手的确实一个有些年头的棋盘,边角都磨出了棱角,用的木头也是平淡无奇的樟木,半点都不名贵。 “这是我学棋时我第一个夫子赠与我的棋盘,我用它打败了我夫子。” 重锦中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个棋子,眼睛眨也不眨的落下,轻笑的道,“那果然该好好留着。” 两人就在亭子里对弈,外面是一池残荷,只有零星的莲蓬还是青绿的,再往远处看着,粉红色的衣摆在拐弯处一闪即逝。 沉香公子是个能坐得住的人,这么什么都不干也能自娱自乐的坐上一天,能有人陪他一起下棋,说话,又是能谈得上来的朋友,沉香公子自然更是惬意,对外界的风风雨雨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 人与人之间要看缘分的,有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日后是敌是友,第一眼能是仇视,自然也能是亲切,沉香公子第一眼见到重锦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与旁人是不同的,当时或是觉得容貌太过令人惊艳,后来几盘棋的交情之后,沉香公子看重锦就越发的亲切,总觉得重锦和他是一样的。 沉香公子至今未曾涉及过仕途,不是他不聪慧,也不是没有身份背景,而是他自己不乐意,就像是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表示的倦意一样,他对仕途也是厌倦的,心里通透,却还是厌倦,前段日子的风波他是看在眼里的,心里也明白,眼下就忍不住的道,“现下闲云野鹤,清风白云,岂不是快哉,郡主何苦?” 重锦手上又落下一子,顿时白子死了大片,“是沉香公子你不懂。” “你看我现在悠闲自在,岂不知我这悠闲自在也是被我全力争取来的?闲云野鹤自然让人向往,只是有时候现实并不都是皆如人意,我们追求的也不过是落棋无悔罢了。” 有人讨厌权势自然也有人喜欢权势,重锦比较贪心,她既喜欢在万人之上,也喜欢潇洒快意,这一辈子是她百般努力得来的,自然要过的逍遥才好,上一辈子一呼百应,权倾天下的滋味她享受过了,眼下盛世太平,她不想着造反来个登基为王,若是日子过的称心如意,她也乐得享受悠闲逍遥的日子,只是就如同她所说,人生之事,大都是不如意的,而刚借尸还魂的几年,她过的可是相当憋屈的,若不是她主动出手,现下是哪一副光景还说不准呢。 重锦,“沉香公子的洒脱,我诚然钦佩,只是说句惹人厌的话,沉香公子过的这般逍遥,视权势金钱为粪土,这也是前人千般算计,万般祈求才得来的。” 沉香公子听了也不恼,“郡主说的是,除却了外面光鲜的名声,我也不过是蒙家中照看的纨绔子弟,若是我出生在穷苦人家家,不要说是下棋品茗,读书写字,能吃得饱肚子就是万幸了,若是能科举出人头地,也是感恩戴德,削尖了脑袋往上挤。” 重锦,“哦?” 能说的这么透彻,显然不是没有想到。 “只是我还是不愿。”手上终于落下一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棋盘,“我既然已经生在了这样的人家,在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曾经我也想过,遂了父母的意,跟着家里众多的兄弟一样为了科举寒窗苦读,兢兢业业数年不敢懈怠半分,我自认为论聪明才智,我不差别人半分,若是我下场,官场当中迟早有我的一席之地,若是我想,位极人臣,封王拜相也不算是难事。” 说着这般狂妄的话,沉香公子脸上也不见得有半分轻狂,就像是寻常吃酒般随意,那些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摆在眼前,等着他伸手去摘。 “只是我这不是我所求的。” 这话虽然轻,但是也坚定的很,重锦听了这话,对沉香公子更感兴趣了。 “人生有时候就像一棵树,从一颗种子开始抽枝发芽生根,谁也不知道这棵树能活多久,在它还幼小的时候,没有水,没有太阳,它都能枯萎消失,等它再长大了些,有可能被人砍了做家具去,等到再长大些,说不得一道雷就能它劈了,郡主,你看,有这么多的意外,谁也不知道往前一步是什么,我们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享受而已,若是在这么短时间内还做着那么些不令人开心的事情,这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重锦总算明白了,沉香公子这是看的太透,太悲观,一段人生,过了一半,一半人看的是我的日子还有那么长,而沉香公子看到的是我人生只剩下这点了,自然要及时行乐才好。 从根本上来讲,沉香公子和一般的纨绔子弟真的没有区别,只是他的爱好,追求比纨绔子弟来的高雅,这才名声一片光辉璀璨,甚至在对待生活上,纨绔子弟都比他来的出色,毕竟纨绔子弟还想着未来想着娶妻生子…… 重锦突然奇道,“既然这样,沉香公子可想过娶妻生子?” 沉香公子沉思了会儿,突然古怪的道,“想过。” “曾经没想过。”说完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早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阿娘也给我提过,只是我觉得我既然不能全心全意的待她,何必害了人家。” 他志不在此,若是一切如他所想,后半生必定是居无定所,回家的日子一年也不过是数日,他既不能给她白头偕老,也不能给她富贵显达,既然如此,何必娶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