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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颌,哑声道:“姒姒如今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叫我心里痛快了?” “解了朕——” “你若再说一次,我就去杀了你的新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他已经明确告诉她,解了她身上的蛊毒,他就会死。她仍然口口声声叫他解毒,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秦姒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气红了, “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齐云楚不说话。 “朕现在就下旨册立皇夫,哪怕朕什么都做不了,朕叫他脱光了衣裳看着也行!”秦姒气急,说出去的话语无伦次,“朕一夜换一个!朕不相信这天底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到时候,朕一定杀了你!” 齐云楚眼角洇红,看了她一会儿,咬牙,“你尽管立皇夫,你立一个,我便杀一个,我一定说话算话。 “齐云楚,我们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别逼朕对你最后一点儿感情都消失。” “我觉得很有意思,至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可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肯解也没关系,”她声音变得冷静无比,眼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朕会证明给你看,朕真的不爱你了!” 齐云楚手指捏得咯吱作响,眼尾泛红,哑着嗓音道:“关于还爱不爱我这件事,你说的不算!” 他说完,起身着好外袍靴子,大步走出内殿。 待他走后,秦姒颓废的躺了回去,心中鄙夷自己这般不坚定,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 她正想的入神,红袖进来了。 红袖瞧方才在殿外瞧见齐云楚黑着一张脸出去了,知道她二人必定是起了龃龉,道:“陛下,齐世子其实一直在哄着您高兴。” 也许十一说的对,齐世子才是最合适陛下的那个人。 人这一生,总是要跟能够哄着自己高兴,忘却所有烦恼痛苦的人在一起才好。 秦姒想起昨晚他的所作所为,虽然霸道无理,却叫她暂时从那种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恨不得死去的痛苦里脱离出来。 她知道他好。可是,她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在手心里的感觉。 她想起昨夜他说的那些话。他好像说解了蛊毒他会死…… 不,他一定是在骗人!他如今已经不似从前,定是想叫她心软。 若是他真的会死呢? 可若是不解这个毒,她处处受制于他,实在叫她心难甘! 秦姒用完早膳,思来想去,立刻写了一封信叫人寄去了姑墨。 她相信赫连炔此刻一定也与她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那个叫做南星的巫师。 只有找到了他,自己才能够重获自由。 齐云楚再好,可也是渗了毒药的。一旦等到她解了蛊毒…… 再说吧…… 她刚叫人寄完信,红袖进来了。她面色慌张,似有十分要紧的事。 “出了何事?” 红袖急道:“方才云太傅府上的人来报,说云大人不太好。” “不太好?”秦姒蹭地一下站起来,“什么叫不太好?可着人看过了?” 红袖哪里知晓。她想起昨夜的事情,皱眉,“昨夜下雨时,小云子说好好像在宫里瞧见云太傅。” 昨夜下那么大的雨,云清…… 她一想起云清,心下慌乱,立刻叫红袖帮她换了出宫的便装直奔太傅府去了。 路上的时候,秦姒本以为云清不过是向从前一样,染了咳疾而已。谁知当见到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的男子时,才知道他病得这样重,眼泪差点当场掉都出来。 “发生了何事?”她红着眼睛扫了一圈屋内的人,目光停留在他的贴身随侍身上。 明明她白日里见着的时候还好好的。 云方抹着眼泪哽咽,“公子昨晚出去淋了雨,旧疾发作,吐了血!” “怎么会淋了雨!”秦姒急道。 云方红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想起昨晚的事情,说话的时候,难免带了怨怼,“公子说是陛下 那日生辰都没来得及送上生辰礼物,说了要给陛下送过去,谁知…… ”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秦姒瞬间都懂了。 他必定是在外头瞧见了齐云楚。 秦姒面色白了又白,只觉喉咙发涩,“不是说府里有郎中,可瞧了?” 她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来人,似有些茫然,“陛下……” 秦姒瞧见他醒了,疾步上前坐到床边,将他扶了起来,“云清,你觉得如何?” 云清看了一眼云方。云方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云溪叫他这般做。 他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女子,摇摇头,“不过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陛下日理万机,不该过来。” “云清!”秦姒瞧着他面无血色,还这般替她着想,一颗心都碎了。 云清见她眼睛红了,伸手摸摸她的脸,“真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云方在一旁嘀咕,“若是真能睡一觉就好了,那真就好了……” 云清这时冷冷看了他一眼。 云清低下头,心有不甘,“我去瞧瞧药煎好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