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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紧?” 秦姒立刻捉住他的手急道:“jiejie拿烫伤药过来!” 云清瞧着她低垂眼睫,一脸的心疼的在他手背上轻轻吹拂,想起他那日瞧见她抱着云溪伤心欲绝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鬓发,低声道:“陛下还喜欢那个人吗?” 秦姒顿住,抬头望了他一眼。 这些年,她的事情/事无巨细云清都是知道的。 他从来没有问过兰景的事,今日是第一次。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答他的话。 这时红袖拿着药进来了。 秦姒打开药罐,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绿色的带着不知是什么香气的透明膏体涂抹在他的手被烫伤处。 就在云清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她叹息一声,“他是我此生的求而不得。” “比之齐世子如何?”他忍不住问。 他从来都不是咄咄逼人之人,今日却不知为何说了这样的话。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他其实也非常介意。 可这次她没有回答,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 外面仍然在飘雪。漫天的雪粉夹杂着凛冽的寒意吹散了殿内裹了梅香的暖意。 她道:“云清,不如你给朕当皇夫吧?” “那齐世子呢?若是微臣也容不下他呢?” …… 怀化将军府。 齐云楚看向身上的雪花还没来得及拍干净的齐三,道:“查到了吗?” 齐三解了身上的大氅,蹲到炭火旁,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热气儿才道:“只查到他是昔日东宫里的太子宾客,旁的什么也没查到。按道理来说,能够在东宫任职过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辈,可属下将整个燕京城走访了一遍,只有极少数的人记得他,说是个极好极好的人,至于她跟陛下的关系,没人知道。” 齐云楚没有说话。 身为太子宾客居然什么也查不到说明这个人存在的痕迹是刻意被人抹去的,整个燕京城能够做到的只有她了。 她这样处心积虑的抹去一个人的痕迹是为什么? “那日来送信的呢?还有那日在西洲梅园遇见的那个?” “门房说送信的是街上的一个小孩。那小孩只是说有人给了他银子送信旁的什么也不知道。至于西洲梅园那个,说也奇怪,整个燕京城都说没有姓兰的生成他那般的人物。 ” 这就更加奇怪了,一个人的行踪怎么可能查不到呢? 齐三见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小心翼翼道:“义父又来信了,问咱们几时回去?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我想回去过年了……” 齐云楚瞧了他一眼,道:“你准备准备,五日后回去。” 至于那个叫兰景的…… 他仔细想了想,想起他初到东宫时,她同自己说过自己曾经养过一条毒蛇,那条毒蛇毁了她的东西。 后来他得知那条毒蛇就是那个生了皇子一直想要害她的贵妃,毁掉的东西…… 他心中当下有了论断,“齐三,你去查一查纪家的那个被废的贵妃去了何处?” 第98章 她不配死! 玉安坊。 这间青楼十年前在燕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妓坊, 可现在已经没落,比着燕京城第一坊兰桂坊差得远,来这里享乐的客人什么三教九流都有。 纪敏双眼无神的躺在坊内某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的床上, 仰头看着头顶上方艳丽俗气的帐幔, 一双眼睛满是绝望死寂。 生得獐头鼠目,十分猥琐的客人穿好身上的衣裳,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暧昧笑道:“服侍的爷很满意, 爷下次还来找你。” 他说完, 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银子, 肥腻的手狠狠捏了她一把, 心满意足的见着她疼的皱起了眉头,道:“爷额外赏你的!” 他说完收回手, 谁知方才还如同躺尸一样的女子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cao着沙哑的嗓音道:“我不要钱。” 她身上的锦被滑落到腰际,雪白的肌肤上全部是刚刚被凌虐的痕迹。 男人贪婪的眼神在她身上滑过, 捏住她的下颌,一脸戏谑, “那美人儿想要什么?可不是要我娶你吧?” 她是玉安坊里最下贱的妓子, 据听说喝醉酒的时候还说自己是什么贵妃娘娘, 成了整个坊的笑柄。要不是瞧着她生得楚楚可怜, 床上柔软可欺的模样, 他才懒得光顾她。 她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冷冷道:“你杀了我吧。” 男人顿时变了脸, 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神经病!”, 转身就出了屋子。 纪敏看着身上的痕迹,想起从前的日子,捂着脸坐在那儿哭了起来。 她从一个尊贵无比差点成为一国之母的贵妃娘娘,居然变成了只要花钱便可以来□□的妓子,这样绝望的活着,不如死去! 可是她没有勇气…… 还有她的璋儿,一想起她的璋儿,她心如刀绞!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玉安坊的赵mama在外面嚷道:“快点收拾收拾,有贵客到!” 她连忙擦干净眼泪,起身穿好衣裳,将窗子打开散散屋子里的气味。 她开窗的时候,往下面瞧了一眼,楼下是一片结了冰的湖。玉安坊一共有三层,像她这种低等的姑娘全部住在二楼。若是她从这儿跳下去,指不定就死了。 这时外面敲门声还在响,外面的声音不耐烦的催促,“我说,今儿你运气好,这可是难见的贵客,还不赶紧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