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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郑重点头:“臣弟定不辱使命。” “今晚就走吧。” 春至走后,房间里只剩傅景之,他的头一直低着,面无表情,却能明显察觉到他身上的低沉。 这样子,显然是心情极度不好的。 春至是暗卫首领,也是陪他最久的。 当年父亲临死前,将四个暗卫交给他,除了春至,其他三个都是像他一般大的半大孩子,唯有春至,在一群孩子里鹤立鸡群,小小年纪就一身黑衣,妥当的安排了其他人?,默默地?站在他身后陪着他。 那一夜,他刚得知自己的父皇要杀他,刚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哭了一整夜。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依旧视他为兄长。 所以,他从来?没有干预过meimei对他的恋慕。 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王孙子弟的荒诞,见过太多富贵夫妻百事哀。 至于?自己的meimei,他就是他最强大的后盾,不需要她去与权贵联姻,只要能找到喜欢的就好。 如今,闷葫芦开窍了,主动请缨回京了。 傅景之心里也不痛快。 有一种,只剩他这个惨兮兮的,好不容易成亲了,但?是还在独守空房的错觉。 枝枝忙了一天,基本上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摘果子,晒果干的后续。看着外面已经擦黑的天色,她放下手中的笔,对着依旧漆黑一片的书房问道:“姑爷回去了? 柳儿停下了研磨的手,疑惑道:“姑爷回哪里?他不是一直在书房。” 枝枝恍惚了一下。她都快忘了,这里没有人?知道傅景之的真实身份,自然不懂她在问什么。 “我?是问,姑爷在书房里。为何书房没有燃灯。“枝枝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柳儿拿来?了净手的帕子,伺候着枝枝擦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和姑爷置气了?” 小姐成亲后,陈mama也是把?她叫过去谈了好久的话的。若是小姐和姑爷置气,要她从中调和一下,万万不能坏了夫妻感?情。 只是没想到,小姐和姑爷才成亲这么久就闹起了脾气。 自从昨晚问完傅景之,今日一整日的功夫。她都刻意的没有给过傅景之任何眼神。 早膳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他主动递话,她也一句“食不言寝不语”把?他怼了回去。午膳的时候,她更是借口太忙,根本没出现。 如今就连身边的丫头都能看出来?两人?出现了问题。 枝枝又?看了一眼漆黑的书房,对身边的丫头道:“去给姑爷燃灯,告诉她,我?饿了,想早些?时候用膳,问他过不过来?。” 这是要和姑爷和好的意思。柳儿欢喜的说;“是,小姐。” 院里的丫头们端了晚膳进来?,“夫人?,银杏今日做了您最爱吃的樱桃rou,双份的糖,可甜了。” 将几个菜都呈上来?以后,两个小丫头有眼色的对视一眼,去了门口守着,给屋子里的新婚夫妻单独相处的时间。 柳儿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轻声道:“你说小姐这是在和姑爷闹什么脾气呢。” 小姐意向好脾气,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还真的是少见。 银杏小声回道:“大概不是在生气,是在闹夫妻情qu呢。李大婶和我?说,夫妻之间的事难说,像小姐这样的,很?明显是揪住了姑爷的小辫子,在发作姑爷,以后姑爷就会听小姐的话。“ 柳儿瞪大了眼睛,恍然觉得,竟然十分有道理。 如今的小姐,一看也不是那受委屈的一方,反倒是姑爷在担惊受怕。 如此一想,两个丫头也安稳多了。 屋子里,傅景之听到了丫头说的枝枝最爱吹樱桃rou,便贴心的夹了一块,道:“夫人?多吃点。” 看着碗里红艳香甜的樱桃rou,枝枝的心情也不错,用筷子夹了一块入口,却又?很?快吐回了碗里。 这是还在生他的气? 傅景之眉头揪起来?,像是撑起了两座山峰,“夫人?,如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觉得我?需要向你坦白一些?事情。” 傅景之话音方落,枝枝的筷子直接从纤细葱白的指缝间滑落。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嘴角抿着,不发一言。 这样的反应让傅景之打住了想要坦白的想法。 明显现在夫人?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枝枝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了一口汤,觉得胃里舒服些?,抬头问道:“夫君,你方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傅景之看她几口把?汤喝完了,体贴的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今晚的樱桃rou太肥腻,枝枝入口就觉得胃里翻滚,原先喜欢的不得了的菜品,甚至闻着味道都觉得不适。 枝枝往旁边挪了一点,一晚上对着爽口的醋芹爱不释口。 吃完了一顿饭,枝枝起身,向后看了一眼,“夫君今日劳累,早些?歇息吧。” 傅景之面色一喜,这是要把?之前的话翻篇了,“好,一切都听夫人?的。” 枝枝睡前总是喜欢翻看一些?话本子入眠的,今日,她刚打开话本子,一双臂膀就从她身后伸了过来?,将她环在了身下,“我?给夫人?念。” 傅景之的身上带着好闻的松檀香,透着让人?安心的味道。枝枝点头,“夫君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