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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熙扶着车璧,圆目怒瞪,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没到,为何停下?” 春至垂目回道:“前面遇到了状元游街,人群拥堵,暂时过不去。” “那就把马车停在路边,我们也瞧瞧今年的状元郎吧。”傅云熙说完回了马车。 车帘被?掀开半边,傅云熙不知怎的,情?绪低落了许多,“也不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是哪家公子,这么多贵族小姐,怕是要游完街就被?抓去拜堂成亲了。” 榜下捉婿,尤其是状元郎,可是最受贵族小姐们青睐的。 街道两旁都是人,敲敲打打,状元郎骑着枣红色的马,胸口上有一?朵红绸做成的红花佩戴。 面若冠玉,眉若星辰,看起来年轻俊郎,年轻女子扔花扔香囊的都有。 只有状元郎接了花或者香囊,就代表同意了亲事,喜上加喜。 今年的扔花仪式尤为热烈。 枝枝不喜这种热闹,傅云熙见?她,她也只看了一?眼?人山人海就又回了车厢内侧。 顾恒被?香囊砸了眼?,垂下眼?睛,酸痛之余,朦胧中竟然见?到了一?抹熟悉的颜色。 她又回头,就见?马车已经错过人群,消失不见?了。 而马车上的标志,明晃晃的刺眼?。 逛了一?天的街,回到景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将人影在青砖石板地上拉的很长?。 枝枝刚下了马车,就见?傅云熙掏出了一?个小脑袋道:“枝枝,改天再来找你玩呀。” 枝枝点头,送她离开。 今天一?天的功夫下来,她就已经大概知道了。 小公主看起来娇纵得紧,其实内心挺单纯的,身上带着满满的孩子气。和她相处起来完全没有压力,很舒服。 关?键是,小公主似乎对?京城的什么都很了解。 枝枝从她口中得知了许多京城的秘闻。 她低着头,随着前面的清欢入府,脑子里?回想?着小公主今天说的。 谢侯爷是本朝唯一?一?个忠勇侯府,其他?侯府,会随着袭爵而降一?个爵位,而谢侯爷是先皇钦点,世代袭爵,且不降爵。 不仅如此,谢侯爷属于所有侯爵府里?最有个性?的一?个,虽然掌兵,但?是从不参与党派,历代皇帝都敬重谢侯府。 只是如今的谢侯府,子嗣稀薄,仅余谢小侯爷一?个男丁,且游手好闲,溜猫逗狗。 是傅景之的好友。 这简直是断了她的求助之路,让她最后一?丝一?样都破灭了。 就算真的遇到困难了,一?个是交心好友,一?个是好友的外室。 孰重孰轻,根本不需对?比。 “在想?什么?爷都到你面前了,还在发呆。” 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让她身子猛的僵住,心有余悸,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 这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枝枝抬头,看着他?说道,“今日逛了许久店铺,有些乏了。” 傅景之看着她面容疲惫,确实有些精神不济的萎靡样子,语气也轻了许多,“可买到什么喜欢的衣服首饰?” 每次傅云熙逛完街,东西能塞满一?个马车,再烦闷的心情?也立马笑的合不拢嘴。 可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丫头手中也空空如也。 枝枝低着头,软声道,“殿下平日送的就够用了。”怕得罪他?,她又补充道,“我也最喜欢殿下送的。” “下次遇到什么喜欢的,买下就是了。”傅景之看着她一?身素净的装扮,“爷有的是钱,养得起你。” 两个人慢步去了后院,待到院里?的时候,里?面竟然摆了两个大红木箱子。 见?到殿下进来,小厮上前将箱子打开,每个箱子分为六层,每一?层都是琳琅满目的首饰,金银珠玉,花了眼?。 “这些都是从前宫里?赏的,从前府里?没女人,既然你喜欢爷送的,那这些就留着慢慢戴吧。” 这些价值万金的东西,在他?眼?里?竟然如草芥一?般,半搬到了她院子里?。 枝枝毫不犹豫的回绝道,“殿下,这些东西,我现在不适合戴。” 傅景之拿了一?只雪玉步摇,碎玉碰撞间,清脆作响,摇曳好看。他?将步摇簪在她乌黑的发间,霸道的说,“没什么不合适的。明日有场宫宴,你随着我去吧。” 他?的话几乎不容拒绝。 大臣们参加宫宴,带的都是家眷。她去了,这简直是荒谬至今。 可是男人似乎已经有了打算,枝枝犹豫了半天,也不敢惹怒他?。 只好默认了。 晚间从浴室出来,枝枝穿着白色的寝衣,刚入床榻,就被?他?揽入怀中。 浓重的男性?气息喷撒在她的发顶,压的她呼吸一?滞,男人的下巴还在她的额头研磨,最后,温热的唇部于她的眉心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他?明明已经动情?,却又停下。 紧紧的抱着怀中温软香甜的女人,沉声道:“明日去宫里?,人多事杂,爷会直接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乖乖的。” 男人的手带着火热,落在雪山峰顶,最终覆住,惹得枝枝身子绷紧,也深吸一?口气。 察觉到他?不再动弹,她才放松下来,轻声道,“知道了,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