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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人小声交谈起来。 “你们说,这次会是谁让路。”一个大臣的脑袋探出?车厢,小声问道。 后面的车厢也探出?一个脑袋:“这个还真不好说,六殿下?可是刚从边疆回来的,而且如今备受皇上宠爱,连刑部都给他了。禹王......” 一个人插嘴道:“禹王可是执掌了礼部和?工部大权,而且一直备受皇上器重的。” “那你怎么不说性格。禹王敦厚稳健,可是谁不知道六殿下?是个肆意横行的。” 这时,一个人隔着?马车窗帘问道:“为什么同为皇子,你们却?称四殿下?为禹王,仍旧叫六殿下?为六殿下?。他不是也住在景王府吗?” “你啊,初入仕途,还是多说话的好。免得?被牵连进无妄之?灾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劝慰道。 其?实之?所以不称六殿下?为景王,明眼人猜都能猜到了。 当初六殿下?初封景王,应该是风光无限的。毕竟除了禹王,他和?谦王几乎是同时接到圣旨的。然而第二天他就被扔去了边疆,还传出?了温嘉贵妃失宠,所以他才被牵连去了边疆。 但是一直有传言是,当初六殿下?不愿意当这景王,甩了圣旨,才得?罪了圣上被派去了边疆历练。温嘉贵妃去求情,圣上不允,温嘉贵妃一气之?下?,把深夜前来哄她的圣上赶出?了门。 这传言也是传的有声有色。 毕竟看?起来,这一对受宠的母子,脾气简直一模一样。不给皇上面子的态度也一模一样。 但是他们也只敢私下?当做野史谈论一下?,没人敢拿这当真话传出?去。 只知道,就算如今,也没有人敢直呼六殿下?为景王,都是叫他六殿下?。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突然听闻前方?马蹄声高响,就见一个身着?黑色大麾的高大男子,拆了马车,勒紧缰绳,骑着?马扬尘而去。 留下?另一架马车被已?经散架的马车挤在路中央。 几个小厮在马车外问:“王爷,我们要不要把六殿下?追回来?” 马车里,锦蓝色长袍的男子脸色阴沉的能掐出?水来,他的拳头握紧,扬在空中,又放下?。半晌,才沉声道:“把他的马车挪走,后面还有许多大臣们呢,一会儿迟了元宵盛宴,父皇该不高兴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晟献帝在小宫女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衣物,用清茶漱了口,收拾妥当。 李总管才上前道:“皇上,方?才禹王和?六殿下?在路上发生了点小冲突。” 晟献帝挑眉:“哦?说来听听。” 待李总管说完缘由以后,晟献帝看?着?外面半晌,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宴会快开始了吧。” 都说圣意难测,按照今日的情形,六殿下?夺马越过了四殿下?,怎么说也是有失体统的。依照成献帝的性子,肯定会勃然大怒。然而他竟然只是问了一下?宫宴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李总管恭敬的回道:“回皇上,还有两刻钟开始。” “依你说,今日温嘉贵妃会不会到场呢?”晟献帝带着?人去了外面。 “温嘉贵妃已?经与皇上四个月没有说过话了,如今六殿下?已?经回来,还执掌刑部,想来念及陛下?的情意,温嘉贵妃也一定会出?席的。”李总管宽慰道。 这么长时间,晟献帝几次过温嘉贵妃门口,站在那里沉思好久,都没有踏进那道门槛。而温嘉贵妃也从来没有迈出?来一步。 两个人好像陷入了某种僵局。 若是今日温嘉贵妃出?席,想来两个人也该冰释前嫌了。 热闹盛大的元宵盛宴终于开始,晟献帝到场的时候,众臣离席跪拜,高呼万岁。 晟献帝看?了一眼身子左侧那个空荡荡的位置,手掌在宽大的衣袖下?微微握紧。 随着?大太监一声“开宴”,流水般的席面被小宫女们呈上来。 冬日寒凉,舞女们穿的衣服也是丝带裙衫,寥寥几片衣物遮住了身体,在弦乐里转动起舞。 落座后,傅景之?半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一口一个葡萄,吐出?来的葡萄皮有小宫女在一旁接着?。 晟献帝在上面看?了他好几眼,他都好像没有注意到。 谦王在一旁踢了踢他的桌子,桌面上的东西微微震动。 傅景之?看?过去,拿起酒杯,对着?他示意:“皇兄可能喝酒?” 看?他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谦王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六弟如今正值龙恩,还是上进些好,不要整日沉迷烟花柳巷,与女子厮混了。” 说完,他咳嗽两声,后面扶着?他椅子的小太监慌忙问道:“王爷,您的腿是不是又受凉了,奴才扶您回去吧。” 酒过三巡,离席的人已?不在少?数。 甚至连上位的成献帝都已?经不胜酒力?,坐着?龙撵被带回去休息。 傅景之?将酒杯里酒饮一口饮尽,只觉得?眼前视线也开始模糊。 一旁服侍的两个小宫女道:“殿下?,奴婢服侍您去宫里休息会儿吧?” 对面禹王看?到这场面,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饮了两杯酒,他道:“走,随本王去看?场大戏。” 晟献帝回昭乾宫没多久,就有小宫女慌忙过来传话:“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