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还需要一百年
在梦语者的带领下，众人先是问了很多问题，知道了很多上古都不曾记载过的密文秘辛，后来又在宋钱的鼓动下，搜刮了藏经阁。 这时候的藏经阁已经毁坏，而且万年之前十大英雄来过一次，把诸如“破剑势”之类的最顶级的东西拿走了。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而且放到这里也适用，那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是被时间和战斗摧毁的宝藏，哪怕是被搜刮过一次的宝藏，但只要这个宝藏够大，那就肯定还有东西留下来。 在这藏经阁里，易火等人找到了一些书，有传记类的，也有技能修炼类的，而且最让人大开眼界的，是这技能修炼类大多是针对宠兽的。 在上个纪元，人们也会和强大的宠兽共同战斗，只不过他们叫做“仙兽”或者“坐骑”，而且大概是巨人的体质原因，双方不能合体战斗。按照书中记载，他们对仙兽的饲养和训练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最让易火眼前一亮的，就是给仙兽修炼技能的方法。 这是易火第一次听说给宠兽修炼技能。 毕竟在地球上来说，宠兽其实是个稀罕物，有智慧的宠兽更是凤毛麟角。究其原因很简单，大部分人都没有灵力，而有灵力的大部分又都没有宠兽，有宠兽的就算比较高级的妖兽猎人了，而他们拥有的宠兽大多也只是有灵性，而没有智慧。 就好像蛊十七的宠兽，那个小甲虫一样，也许能明白主人的很多意思，但是你想让它习练技能，自行修炼，也还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因为有智慧的宠兽太少，没人有系统的训练宠兽的方法——更没有专门的宠兽战技。 但上个纪元不同，上个纪元的巨人强大无比，仙兽也同样强悍，而且他们生活的地方要比地球大上无数倍，产生任何新奇的东西都不足为奇。 能进藏经阁里面的宠兽战技大部分都是比较高级的，以宋钱为首的搜罗队伍根本是一点都没有留下，把这些宠兽战技全部纳入怀中。除此之外，他们还收集了不少上个纪元的丹药——同样是有给宠兽吃的，也有给人吃的。 至于其他的法宝武器什么的，他们倒没有发现太多…… 不过即使如此，这些上个纪元“仙人”们的东西，也够众人研究很久很久了。大丰收过后，众人正在想怎么出去的时候，梦语者也不言语，就通过奇怪的梦境传送之术，把众人先是拉进了她的梦境之中，随后就又把众人送回了英雄学院。 这次空间穿梭和以往众人经历的都不同，梦境空间是一个半真半假的地方，但是又似乎能连接真实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这种连通所有世界的感觉，让大家再次认识到梦语者的强大。 不愧是能从万年之前一直活到现在的人。 易火有种感觉，现在的梦语者应该比万年之前更强。 “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去处理，不必多问。”梦语者说完这句话，又看向了易火，“好好练习你的能力，准备迎接最终之战。” “什么时候？” “很快，等到我们准备好了……”说完这句话，梦语者的身影就渐渐的消失在了当场，和她一同消失的，还有章若溪。后者临走之前，冲着易火一直挥手，易火也冲她挥手，直到两人彻底消失。 等到梦语者走了之后，所有人都有些惶然。想想这几天的经历，确实有些离奇，本来以为是要普通月考的，但是月考内容临时改到了神墓之内，谁也想不到神墓里面那么多厉害的魂将，更没想到里面埋藏了那么多的天才地宝。 但这也就算了，毕竟至此为止，大家能感觉到这还在掌控范围，随后发生的事情就突然变得天崩地裂了起来。 先是多智星君连同雷神大闹神墓区，随后他们大战传说中的“四大天王”，再之后梦语者出现，以及上个纪元的秘闻也一一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后被告知，一场决定地球命运的大战，将要在不久之后开启。 剧情变化的太快，让众人有些消化不来。 如果非要说有一个人有些准备的话，那就是易火了。毕竟在梦境中接触过另一个世界，见过巨人，也见过多智星君，更见过她的“阴谋”。而且不光如此，来参加考核之前，他也已经见到了至邪现在的威能，更被墨青锋传功过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最后决战的临近。 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让他更多了一重心理准备罢了。 “我们回来了，那大长老他们呢？还有走丢的几个学员，是不是遇上危险了？” 众人回来之后，就开始担心同伴。然而找遍了学校，也没发现他们的踪迹。一直到了深夜时分，不光是那些消失的同学没有回来，就连大长老和清音都未曾归来，这让众人的心情更加低沉。 不过就算大长老和清音都消失了，英雄学院仍旧在众多高级教师的维持下，保持着秩序，以及课堂的正常进行。 然后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大长老和消失的同学已然没有音讯，易火等人就算想找，也没有目标…… 时间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易火等人想到最后的决战，也只能暂时放下杂念，更加努力的开始了自己的修炼征程。 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易火这边的修炼。 这天，在学院的一处空地上，易火首先习练的是墨之剑，他按照剑意留下来的所有内容演练一遍之后，开始尝试用自身的意识和落尘剑沟通，模拟那种人剑合一的感觉…… 一番演练之后，他虽然感觉不到剑灵的产生，但是和落尘剑的亲近感更近了一分，那种剑就是我手臂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的感觉，也在日益强烈。而在习练的过程中，他也着重的修炼了“墨之剑”的破绽部分。墨之剑的破绽其实也算不上很严重，甚至根都算不上破绽。墨之剑讲究的都是威力极大的招数，无论天剑剑阵还是易火无法施展出来的剑神式，都是威力极大，讲究运用天地的力量。 这大概也跟墨青锋本身的战斗习惯有关系，他总是和远超过自己本身实力的人战斗，所以招数也都是所谓的——大招！ 可大招总有蓄力之说，就算借用天地的力量，也不可能行云流水的挥舞出来。这就是所有招数都没有办法弥补的破绽，你用力过猛，杀伤力到位了，但是想回身下一次攻击，就难了，你用力轻松了，肯定更加灵活，但是招数的破坏力就会下降。 不过墨青锋也不愧是古往今来最惊才绝艳的人，他在兼顾最强攻击的同时，把自身的剑意梳理得非常顺畅，天地的力量，本身的力量以及剑灵的力量结合为一体，出招之前不用蓄力很久，出招之后也不用回气，招数的威力之大，更是古往今来只此一家。 但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剑法，就算有也不是墨青锋一年之内就能领悟的——他创造墨之剑的时间太短了，他发现了破绽，也在极力修复，但是最终因为时间问题，没有彻底解决。 墨之剑的破绽就是招数和招数之间，有一个连贯点，不够顺畅。这连贯点可以说是转瞬即逝，而且被掩盖的很好，甚至来说，不是墨之剑的习练者，没有彻底掌握墨之剑的精髓，压根也就发现不了这个破绽。 如果不是墨青锋的剑意传递，易火也不会发现这破绽，不过现在来说，他终于通过两天的习练，稳固的感受到了这一个滞涩点的存在，明确明白目标之后，易火知道自己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习练破剑势！ 这已经是大长老消失后的第三天，易火也是第一次翻开那玉简古书，早在前两天他就想打开玉简一看究竟，但是沙罗谒告诉他，这种玉简封存的书籍里面，一般都有精神意志的传承，建议他准备好了再看。 听到沙罗谒这么说，易火自然听取朋友的意见，两天的习练墨之剑让他准确的感受到了破绽的存在，这才在校场之上，翻开玉简。 呼！ 在翻开玉简的那一瞬间，易火还没看到任何图片文字呢，先是感觉到一股凉风迎面吹来，随后脑子也是一阵清凉，如同抹了薄荷一样，再之后意识之内就多出了很多传递过来的意识。 这些意识有图片，有文字，还有招数讲解，一张张古朴的图片走马观花的如同过电影一样在易火脑中闪过，让易火在很短时间之内，就大致浏览了这剑术的内容。 破剑势，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破剑式，下卷为破剑势。 这剑法主攻的方向就是打击敌人破绽，用最简单的方法击败对手。 破剑式中认为，任何招数，任何能力，都是有破绽存在的，只要击中敌人的破绽，那就无往不利，是天下最厉害的招数。 当然，浏览过内容之后，易火发现这剑招的修炼也非常难，尤其是下卷，想让他短时间内领悟，几乎是不可能的。 “怎么样？”在易火对着玉简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出了一声关切的问候。 易火回身看到的是迷雾中走出的猩红，还有她领着的大黑和龙宝。龙宝一般来说是寸步不离易火身边的，只有猩红能带走一会——通常还是吃饭时间。易火因为最近要天天修炼剑术，倒是没时间照顾龙宝，只能让猩红代责了。 此时猩红带龙宝吃完早餐，就来看望易火了。 “嗯，我感觉练不成……”易火摇头。 “为什么？”猩红看着易火，她知道易火平时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也从不缺乏勇气和信心，他这么说，就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为真的练不成。”信心不是自大，勇气不是狂妄，易火很清楚这点，“这剑法太过于高深，就算最基础的要求，没有几十年的习练都不可能完成……” “什么意思？”猩红眨了眨眼睛问道，龙宝也趁机跳到了易火的头顶。 “这剑法讲究的破绽攻击，而正常对手，如果不是太弱的话，破绽都被隐藏的很好，可以说是非常细微，所以要想做到破绽攻击，就必须出剑极快，剑法极为精准，最少要做到在空中一剑把飘落的长发从中切开两半才算入门。” “把发丝从中间剖开？”猩红大约明白了这剑法的难度，“但是发丝是弯曲的啊。” “所以要在极快的速度内还能要不断调整角度，这才叫精准。”易火叹了一口气，这可是真正水滴石穿的功夫，就算悟性再高，再怎么天赋过人，没有数十万次上百万次的挥剑，都不可能做到这点。 “做到这点还仅仅是入门，之后还要修炼破剑之眼，做到一眼能看穿对手的破绽，不光要对各种招数有深刻的理解，达到剑法大家的程度，还需要常年用灵力温润双眼，修炼一种特殊的瞳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这样啊……”猩红点了点头，同样叹了一口气，这剑法之困难，光看入门境界就得有数十年的功夫不可，甚至如果意志不坚天赋不够，数十年上百年也入不了门，也无怪乎易火说根本无法练成——条件太过苛刻了。 “梦语者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知道的吧……”易火摇了摇头，也不是十分确定，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的先照着玉简练习下去。 说是练习，其实也就是了解这玉简的内容，因为这剑法非常深奥，易火光是要了解它，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天晚上他在梦境之中仍旧钻研这破剑势…… 很快第二天的时间过去，随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易火这段时间以来每天就是试图理解破剑势的内容，但是进境非常缓慢。至于其他的同伴也不外如是，他们大多从神墓“藏经阁”里面搞到了一些上个纪元的修炼技法和宠兽战技。 回到学校之后，每天也疯狂的习练。但是和易火一样，大家的进展都不快，任何技能的练习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宠兽的战技更是得靠宠兽自己领悟。如果非要说谁有所突破的话，那就是龙宝了。 这段时间龙宝主要练习的是时间回溯的技巧，由于这是他本身的“天赋技能”，所以习练起来进境神速。这就好像人类掌握一个不熟悉的东西需要很久，但是使用自己的胳膊却非常简单根本不用教——哪怕这胳膊是新长出来的。 天赋技能只需要彻底熟悉，就能发挥出它原本的功效。 等到龙宝彻底掌握了这门技能之后，易火和它合体练习，也同样掌握了这门强大战技——同时也了解了这门技能的一些属性。 合体状态下，易火发现时间回溯只能使用三次，在三次之后他就失去了和时空的联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这三次时间回溯，能让他近乎拥有三次“起死回生”的机会，让他身体状以及所处的位置回到数秒之前。哪怕受了再重的伤势，甚至身体死亡，只要意识还没有彻底毁灭，就能时间回溯，再来一次！ 这简直是一个逆天的技能，近乎起死回生的能力，而且一下能用三次。这在和人的战斗中，尤其是同级别的战斗中，能起到多大的效果根本不言而喻。我不顾性命，爆发出所有灵力全力一击，你必定全力抵挡，随后大家肯定两败俱伤，随后我时间回溯，又是满状态全力一击打过来。 这简直是作弊一般的行为。 “可是，就算是作弊，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打得过我师父的。”这天临睡之前，易火叹了一口气，他到今天为止，时间回溯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了，但是《破剑势》才仅仅弄懂怎么习练。 至于说练成？ 还早一百年呢！ 这句不是夸张句，是真的——还早一百年。 但是心中焦急也无济于事，易火强迫自己用修炼的方法入眠之后，这天，他的梦境一阵变换，灵魂出体之后他没有来到那巨人的世界，而是再次来到了上次见过的，那梦中梦中梦的世界。 梦境中，最核心的世界！ 而在这里，他也再次见到了梦语者。 “破剑势看完了吧？”梦语者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客套的话。 “嗯。”易火点头，同样开门见山的说道：“对不起，我认为我短时间内，习练不成如此绝学。” “那你需要多久？” “想要把破剑式和破剑势完全习练完成，又融会贯通的话……”易火闭上眼睛，想了一会，“我想至少需要一百年吧！” “行，那我就给你一百年！” “啊？”易火听到梦语者的话之后，长大了嘴巴，随后就看到这透明白色梦境中的雾气，忽然停滞了起来——或者不叫停滞，而是变得非常非常缓慢，仿佛放慢了千万倍，近乎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