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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朝还记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即便翻窗也护得好好的, 站好后他正准备将手里的篮子放下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抬眸望去,同床上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静默无声。 因为提前发现人夜闯, 孟昙见到来人是霍朝时只怔了一瞬就反应过来, 她脸上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话音落下, 她将枕下的东西悄悄收进袖里。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似乎很高兴见到他。 霍朝眉毛微挑,惊诧她同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 心中瞬间有了猜想。 而她接下来做的似乎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她穿着寝衣,迫不及待地穿上鞋就快步朝他奔来。 “公主府那么大的门你当摆设了?也不怕被公主府的府卫当贼抓起来!”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话音刚落,她已经走到了霍朝的面前,下一刻抱住他的腰。 霍朝反应也快,将手中装着果蔬的篮子往一旁的花几上一放,回抱她。 这样的她似乎许久未见,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怕她多想。怀里的人一头长发只用发带束着,他揉了揉她的头顶,只低声道:“有些想你了。” 他的话音刚落,侧腰突然传来尖锐的痛。 霍朝惊诧片刻,单手将怀里的人困住,另一只手捂住被刺的地方。 因为衣衫的原因,刺的并不深,不过刺他的东西太过尖利,即使有衣物阻挡,想必也出了血。 霍朝哪里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孟昙伤到了他却不满意,趁他惊讶那一瞬,握着簪子的手猛地一挣,再次向霍朝的胸前刺去。 她手中的簪子不同于其他簪子,是从中截断后特意镶的细长尖针,足以伤人。 不过霍朝也不是常人,被她偷袭一次已是意外,自不可能再被她伤到。 转瞬,孟昙双手再次被困,她被逼得往后退,直至被抵在一侧的墙壁上。 男女的差距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松开。”孟昙语气满是排斥。 饶是霍朝自来迁就她,此时也生出一丝火气,“你就这般厌烦我?” 孟昙下巴微抬对上他的视线,她眸底带上嘲弄,开口道:“我只遗憾手中的簪子不是匕首,没能杀你。” 她想杀他? 霍朝心头一窒,本该更加生气的他却突然笑了,“你不会。” 孟昙闻言眼中嘲弄更甚。 霍朝:“不管你如何否认,你同端元都是同一个人,所以你不会杀我。” 孟昙恼怒不已,“别将我同她扯在一起!” 霍朝:“你本就是她。” 孟昙哪里不知道他在故意激怒她,可即便如此,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在旁人眼中,似乎她做出再出格的事情,她仍旧是孟姝。 可承受痛苦的是她,记着那些不堪的是她,孟姝只知道逃避。 明明是孟姝将她生生剥离出来!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孟昙的眼角泛起潮红,她眸色如墨,语气满是嘲讽:“那个女人应该快到京都了吧!” 霍朝怔住,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去汨阳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陛下见他已知旧事,索性将中毒内情告诉他了,而他心中虽有猜测,但真正得知真相时还是颇为震惊。 在那之后,陛下让他同雾隐大师见了一面,即使已经过去一些时日,他仍旧一字不漏的记得。 雾隐:公主或许看上去无碍,可她对陛下嫉恨太深了,如今陛下性命无忧,她性子不定终有一日会崩溃,崩溃之后会如何,谁都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霍朝:“雾隐大师说……” 孟昙:“果然是那个老秃驴!”她当然知道他,若不是他,她不会被困那么久。 老秃驴? 霍朝实在无法将老秃驴同一身儒和气息的雾隐大师放在一起,然而就在此时,孟昙见他吃惊,猛地将他推开。 到底怕她受伤,除了刚开始将她困住时手上用了力,不觉间霍朝只是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霍朝:“我们谈谈。” 孟昙情绪收得快,此刻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可谈的。” 霍朝向她走近一步:“你信我。” 孟昙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细簪刺向自己的颈间,白嫩的肌肤上有血滴滑下。 “孟端元!”霍朝又气又急。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同孟端元是一个人,可你们都选了她。” 此刻无论说什么,霍朝都怕刺激到她,他死死地盯住她手中的簪子,沉声道:“你先冷静下来,别伤害自己。” 孟昙只觉得可笑,“你们都想要我的命了,还让我别伤害自己?” “没人能伤你,端元。” 两人对视了片刻,孟昙吐出一个字:“滚。” “马上给我滚!”孟昙手上再次用力。 霍朝见状再没有丝毫犹豫,“我马上走。” 他顺窗翻出,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孟昙见他离开,将手中的簪子一扔,将窗重新关上。 走到镜前,孟昙看向镜中的伤口,伸手将那薄薄的血痂揭开,顿时有血珠冒了出来。 指尖直接按上伤口,有些刺痛,孟昙扬了扬眉,对上镜中人的视线。 “孟姝,反正我消失了,你也活不了,所以就别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