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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霍朝有些担心。 “朕无事。”孟琰看向他:“之所以将此事告知你,相信你也知道为何,她早些年便心悦你,对你到底是不同的。” 霍朝怔住,只觉得心口酸涨不已。 孟琰:“退下吧。”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出声赶人。 陛下并未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他心想。 没有得到答案的霍朝自然失望,却只能低声应道:“臣告退。” 殿内很快就安静下来。 半靠着软榻的孟琰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撕裂,火辣辣的。 咳嗽好不容易停住,本就苍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孟琰却想到霍朝之前问的话,他当然听出了其问的是什么。 他在问他,为什么傅氏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却放过她,放过了傅家? 孟琰真的放过她了吗? 并没有。 后来,孟琰已经知道傅明月为何宁愿以死相逼也要出府的原因。因为她青梅竹马的妻子病逝,而若他登基,她或许就再无机会离开。 女儿接回宁昌后,他便放了她,任她嫁人生子。 她的心上人已与原配育有一子一女,傅家也因她被迫远离朝堂,与权贵再无交集。 她真的过得好? 他相信钝刀子割rou,才是最折磨人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雾隐大师说过,女儿的病或许还需要用到她。 …… 孟昙自是不知道御阳宫发生的这些事情。 接连好几日,她都没有踏出寝殿一步。自从知道今后再无机会对建安帝下手,孟昙便什么也提不起劲儿。 直到正月最后一天,前殿的宫人匆匆跑来,打破了平静。 “公主,七殿下出事了!” 寝殿红门紧闭,传话的宫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刻,大门打开。 觅春认出对方是前头守门的宫人:“发生何事,大吵大闹!” “宫外有人传信,七殿下出事了!” 觅春面露难色,若是以往,她会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进屋,可是自家公主和七殿下心生嫌隙已久,告诉公主岂不是凭添麻烦? 可她又不敢瞒着。七殿下到底是公主的同胞弟弟。 觅春:“进来汇报。” 说着,她转身回屋。 孟昙此刻正睡在隔间的美人榻上,榻靠着窗,时不时一缕清风拂过。 她侧躺着,身形曼妙,一头乌黑长发散在背后,犹如上好的绸缎。 “公主?公主?”因为自家公主最近几日的性子又变得格外冷淡,觅春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声音随虽然小,榻上的人还是被她唤醒了。 “何事?” 觅春:“还不快说。” “公主,宫外传信进来,说是七殿下被邻郡逃窜而来的土匪抓住了!” 觅春脸色一白。她虽长在宫中,可是也知道那些土匪有多凶恶,那些人刀尖上过日子,杀人如麻。 七殿下怎会被土匪抓住? 觅春担心得面色发紧,榻上的人却不慌不忙地坐起身。 她面色如常,甚至因为睡得太久,面颊上带了睡痕。 看上去又些滑稽,不过也是因此,令她眉眼间的疏离也减淡了几分。 然而她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比,“被土匪抓住了,找我做什么?” 同孟姝记得前世的记忆一样,孟昙也有前世的记忆。 可那些都是孟姝的记忆,她就像是在看一场无声的戏,那戏却无法牵动她丝毫。 传话的宫人脸色微微一变,低头颤声道:“公主,七殿下是你的亲弟弟啊……” 孟昙见状突然起了一丝兴趣。 前世,孟寅时也遭过意外,不过那时孟姝同她还有姐弟情谊,所以匆忙赶去救人,结果却牵连孟祈受伤致残。 重来一世,发生过的事情仍旧会重演吗? 那为什么建安帝没死,孟昙还是有些遗憾。 “替我将衣服拿来。” 换过衣服之后,孟昙就带着人往乐安宫外走去。 然而半路上,孟昙突然唤过小满,对着她小声说了几句。 小满一怔,忙点头应好。 一行人继续往外走,小满却走了小道。 于是才到大门处,先前传话的宫人就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那宫人还有些反应不过过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小的做错何事了,公主饶命啊!”或许他是真的怕,眼泪横流。 孟昙挑眉:“谁让你传话的?” 宫人痛哭道:“宫外传来的消息!当时小的太着急了,没留住那人!” 孟昙嘴角一扬,“给我堵住嘴,送去刑部。” “公、公主……唔唔唔……” 到处都是破绽,只有孟姝那个白痴才会上当。 关心则乱?说到底就是蠢。 孟昙一路上不慌不忙,才到宫门处,那传话的宫人就被审出来了。 小满小声道:“公主,是慧敏公主身边的人。” 正好经过宫门,孟昙掀开车帘。 宫门侍卫不敢直视她,躬身行礼。 孟昙:“四公主今日进宫了?” 侍卫:“是!” 孟昙放下帘子,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