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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早上说的话有些难听,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 霍朝啊,年纪轻轻就当了滇西侯,宁昌城中才俊,被她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脸。 孟姝将先前生出的情愫藏在了心底。 反正两人以前便是针尖对麦芒,她就当两人的关系还是从前那般吧。 转眼又过了两日。 孟姝终于决定前去太康城外的太清观。 觅春提前一日就吩咐丫鬟们收拾东西,第二日一早车队就出发往城外的赶去。 先前领他们进城的县丞专门前来送行,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太清观所在的山脚下才返回城中。 太清观处在山顶,太康行宫则处在半山腰。 道观香火鼎盛,上山顶的石阶用青石板铺满,两侧石栏刻有浮雕,气势不凡。 幸好还有一条大道能驶马车上山,孟姝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去走石梯,那石梯绵延见不到尾,若是她下马车走路,第二日怕是不用起床了。 虽然一大早就出发了,可是到达行宫后已是申时,时间不早不晚有些尴尬,只得明日再去太清观。 行宫专门有人看守,一行人到的时候,看守行宫的管事早早就在行宫候着了。 孟姝并没有透露身份,可是竟然能住进行宫,那么身份必然不简单。 太康行宫近几年并无皇室的人住进行宫,管事生怕接待不周,马车停下后便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 她受了管事的礼,道:“不必太过拘束。” 看守行宫的下人不过两三人,帮着侍卫们搬东西、整顿行李,跑上跑下一刻不停。 孟姝则去了寝殿。 下马车后,她看见了霍朝,可那男人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想必是那日被她打了脸,还记仇呢。 孟姝心中有些不好受,同时又觉得有些庆幸。 这男人既不温柔又不体贴,还小气,幸好她只是隐约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不搭理就不搭理,权当两人没有和好。 正在同侍卫商量怎么看护行宫的霍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即便这个动作有些不雅,可是丝毫不损霍朝的清隽俊逸。 他回头看了一眼,孟姝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 行宫先前就已经收拾出来,孟姝嫌正殿太大,住进了偏殿的暖阁。 山间凉爽,夜里甚至还要盖被褥,孟姝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一大早,用了早膳的孟姝便准备带着觅春和醉夏去太清观。 才至行宫的前殿,便撞见了正同行宫管事谈事的霍朝。 孟姝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霍朝突然出声问道:“去哪儿?” 谁知道他在问谁? 孟姝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下一刻手腕一紧,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抓她。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孟姝回身瞪了霍朝一眼。 霍朝语气颇是无奈:“又不愿同我说话了?” 孟姝不知为何想到以前,她从小便受宠,旁人对她多是奉承,可在她印象中,他从未给她过好脸色,加上年少时的旧怨,她也看他不顺眼,甚至发誓再不同他说话。 她脸有些疼,因为她不但同他说话,还对他生出了几分喜欢!孽缘啊! 孟姝心情有些复杂,看着面前的霍朝仍旧不言,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她手用了用力,想将手抽回来。 霍朝没松手:“别气了,你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 孟姝先是一愣,随后竟是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哄人的味道。 心很没出息的跳了一下。 孟姝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惊呼。 醉夏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面上表情极为夸张,显然因为霍朝刚刚的那句话联想到了什么。 孟姝:“……” 她脸莫名一热,也不顾霍朝还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往外走去。 霍朝顺势跟上。 两人出了行宫,孟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霍朝拉着。 觅春和醉夏此时也已经追了上来。 孟姝:“还不快松开!” 霍朝:“不生气了?” 孟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生气的不该是你吗?” “我没生气,只是以为你又要不理我了。”霍朝眼中带上几分笑意。他本以为孟姝会借着那日的事情折腾他,索性以不动应万变,可她竟什么都没做。 孟姝的心跳加快,假装无所谓道:“不生气就不生气吧……” 她抽回自己的手,霍朝松开了。 “要去太清观?” 孟姝嗯了一声。 醉夏和觅春跟在两人身后不远。 醉夏看着两人的背影:“觅春,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觅春收回视线:“你本就不聪明,别将事情想太复杂。” 醉夏:“……”要不是姐妹多年,她非要翻脸! 从半山腰至山顶,孟姝硬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 眼见着还有最后几步石阶,霍朝鼓励她:“马上就到了。” 同气喘吁吁的孟姝相比,霍朝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孟姝气得磨了磨牙。 这人除了先前她险些摔倒扶了她一把,就再也没伸出援手。 一般这种时候,他就算不提出背她,至少也要搀着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