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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心疼他了? 两人虽然没说话,可是孟姝却能感受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她有些受不了对方这般放肆的眼神,好在纱布终于绑好了。 “可以了。” 霍朝仍旧看着她没说话。 孟姝眼睫颤了颤,对上他的视线,尽量保持语气平淡:“你实属想太多,我向来恩怨分明,你受伤是我的错,这不过是我该做的。” 霍朝眯了眯眼睛,“你大可吩咐旁人,所以你不讨厌我了,对不对?”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逼问。 孟姝懒得再同他在此事上纠缠,她能为他处理伤口已是最大的让步。 以前虽同霍朝关系不佳如同水火,她却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如此那么错的肯定是霍朝! 可以说是非常有道理了,她心想。 “你早些休息,注意伤口。”说了这话,孟姝便举步离开。 霍朝将衣服穿好,准备去追,可是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她能对他这样,已经是进步了,做人不能太心急。 孟姝步子有些快,这座宅子又不大,很快她便到了寝屋。 醉夏一直在屋前候着:“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哎呀,又叫错了。 孟姝也没同她计较,进了里屋。 …… 夜色渐浓。 孟姝白日睡了太久,一丝睡意也没有。 沐浴之后,她窝在床榻上看游志,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脑中总是想起霍朝。 她为什么要想他?不过就是护了她一回,还是他应该做的! 将脸埋在书里,孟姝发出羞恼的声音。 榻上睡着的觅春听见她的声音,忙问她怎么了。 孟姝:“无事。” 觅春:“定是白日睡太多了,要不要陪你说会儿话?” “不用,你自己快睡吧。” 因为发生了这茬,孟姝索性钻进了被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她又摸过游志看了起来。 及至夜深,不知何时陷入了沉睡中。 然而觅春却发现她似乎又做梦了,联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觅春心头一颤,连忙坐起身。 好在床上的人只说了几句梦话,并未做出其他的事情,很快就安静下来。 屋内的灯还未灭,觅春将多余的烛灭了,只留了一盏亮着。 她还记得公主上次性情大变便是因为做了噩梦,这次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觅春不放心地又守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早已睡熟,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睡到了软榻上。 不过她刚刚好像听见公主叫霍侯爷的名字? 应该是她听错了! 因为心中有事,觅春睡得并不安稳,天色刚蒙蒙亮就醒了。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扫地的声音,觅春反正也躺不下去,索性穿衣起床。 虽然公主昨夜只说了几句梦话,可是觅春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公主那次性情大变便是因为夜里做了噩梦。 所以醒来后,觅春的心一直都悬着,洗漱之后,她就侯在床边等着床上的人醒来。 于是孟姝才睁开眼就看见一道人影直愣愣地站在床边。 她吓得心抽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糟了! 觅春心沉到了谷底,颤着声音问她怎么了。 孟姝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一大早,站在床边又不说话,很吓人的,你还问我怎么了?” 觅春:“……” 因为早上的乌龙,觅春一直有些不好意思。 孟姝倒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穿衣洗漱后又梳发上妆。 四月初出发,如今已是四月下旬。 天气渐热,孟姝挑了一件坦领襦裙,料子极好,穿在身上轻薄凉爽。 觅春为她扶正耳边的步摇:“早膳已经备好了。” 于是孟姝便带着几人去饭厅用早膳,结果在饭厅门口同霍朝撞见了。 因为有了昨日的事情,孟姝决定同他休战。 “你怎么样了?”虽然语气有些别扭,可是话里的担心却藏不住。 霍朝心情瞬间变得极好,眼中染上笑意:“无碍。”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伤口已经结痂了。 孟姝点了点头,进了饭厅,霍朝跟在她的身后。 短短一日,发生了什么? 觅春和醉夏对视无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孟姝和霍朝自然不知两人给旁人带来的震惊,坐在一起用了早膳。 虽然期间两人并无交谈,可是气氛还算过得去。 霍朝正准备问她今日有何打算,还未开口,一名丫鬟匆匆赶来。 因为都得了吩咐,丫鬟也没有叫公主,行礼后便道:“前头的侍卫说,有人拜见。” 孟姝很是不解:“我们并未张扬,怎么会有人拜见?” 霍朝隐约猜到了是谁,“我去看看。” 孟姝心中好奇,便道:“我要去。” 霍朝回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的神色从容,加上一副好的容貌,愈加清越脱俗。 可孟姝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他这般表情淡淡的模样,瞪他一眼,“我不能去?” 太熟悉的语气。 霍朝不由轻笑道:“当然可以。” 两人相携来到前厅,因为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孟姝坐在了左侧的珠帘后,觅春见状又将纱帐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