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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脑中空白,声音有些发颤:“嬷嬷,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夏嬷嬷心头一跳,颇为谨慎道:“公主,三月十九。” 三月十九? 孟姝身子一软,她还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又去到了父皇中毒后。 刚松一口气,孟姝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躺在寝殿床榻入睡的那一刻。 “嬷嬷,到底怎么回事,您就别吊着我了。”太折腾人了! 其实夏嬷嬷一直在琢磨该怎么说,见她着急便将先前同觅春等人说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宫女照看不周误了病情?记不住事? 孟姝揉了揉脸颊,看向面前的夏嬷嬷:“嬷嬷,我难道是几岁的小孩儿?”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被哄住? 见她满脸不信,夏嬷嬷嘴动了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夏嬷嬷是齐皇后身边的老人了,算是知道旧事的少数人之一。 当初行宫大火,是她代表皇后娘娘匆匆赶去处理的。行宫的火起得突然,幸得灭火及时。 可公主那时不但头受伤流血还发着高热,因为太过匆忙,直到回到宫中后才发现公主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后来她病好了,大皇子却早夭,皇后无心照管便将她托给慧妃,若不然夏嬷嬷会一直照顾她。 “公主,你若是不信,可以摸摸你耳后往上一点儿的位置,老奴若是没记错,那里还有一道疤。” “宫女照看不周,不但误了你的病情还让你受了伤,那道疤就是当时留下的。” 孟姝迟疑地往后摸了摸,片刻后她的身子微僵。 真的有道疤。 疤痕很浅,若不是夏嬷嬷提醒,她自己怕是不会发现。 难道真的像嬷嬷说的那样? 孟姝半信半疑。 夏嬷嬷适时道:“公主,老奴伺候你穿衣吧。” “不用麻烦嬷嬷,让觅春来就行了。” 孟姝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正好觅春让人备了水。 沐浴之后,她穿好里衣从浴间出来。 觅春的动作十分熟练,很快就伺候着孟姝将裙衫穿好。 “公主,抬抬手。” 孟姝闻言将手抬起,看向正微弯着腰替她整理腰封的觅春。 “觅春,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不怪孟姝抓着这个事情不放,实在是凭白没了二十多天的记忆让她觉得不太真实。 因为有了先前的过渡,觅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搬进公主府比在宫中时方便许多,公主这些日子偶尔出去逛街,还去了城外桃花林赏花。” 孟姝听后,心中信了大半。 先前她因为担心父皇中毒并无搬出宫的打算,不过搬出来倒也方便,有好些事情在宫中不便做。 而且公主府就在皇城跟前,她随时都能进宫。 用过早膳后,孟姝就坐不住了。 住在宫中出行麻烦,她实在想要透气了才会出宫,住在公主府就没那样的顾虑了。 宁昌城内有一家叫“卿归来”的食肆,菜式多味道好,不过只能堂食。 孟姝上辈子去吃过几次,这会儿想起当即就馋了。 “让厨房的不要做午膳,今日去外面吃。” 觅春几个连忙准备。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大门前,因为城中有巡城卫,孟姝特意叮嘱有驾马车的侍卫保护就足够了,侍卫太多惹眼。 小满将脚凳放好:“公主小心些。” 孟姝看见她先是惊讶了一瞬,随后朝她笑了笑,这才上了马车。 觅春则下意识地往某处看了一眼。 幸好嬷嬷及时让人将匾收起来了! 离吃午膳的时辰还早了些,马车停在了宁昌城内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这条街脂粉、首饰铺子不少,许多世家贵女都是这里铺子的常客。 觅春贴心道:“公主,让侍卫去将订包厢,我们逛逛再过去。” 几人下了马车,随便挑了一家脂粉铺子走去。 小满笑着凑到她面前,小声道:“公主,奴婢身上带足了银子,您看上什么都可以买。” 孟姝看出她并未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自己生出埋怨或不满,心中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她十分大方的道:“你若是看上什么也可以买。” 小满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谢公主。” 三人很快到了脂粉铺子。 铺子的小厮眼力极佳,一看孟姝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贵客,连忙唤了掌柜出来一同招待。 孟姝外出都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自顾自地在店里看了起来。 她长得貌美,衣着精致,掌柜硬是没敢在她面前多说话。 最后,孟姝挑了一罐口脂,那口脂带着淡淡的果香,她喜欢。 掌柜:“这位贵人,这罐口脂是店里来的新货,好是好,不过得尽快用完。” “行,我记得了。”孟姝答道。 觅春和小满倒是挑了不少东西,其中还有帮留在府中的醉夏和依秋带的。 几人付了钱就又去了别的铺子,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好在订好包厢的侍卫来了,于是东西全都交给了他。 侍卫:“……” 觅春体会不到侍卫起伏的内心,指着一家铺子道:“公主,听闻这家鎏金阁是城内最大的首饰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