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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很美,眼睛也很美。 她弯了弯嘴角,镜中的人也跟着笑了。 “笑得真难看。”眼中的笑意被疏离驱散,镜中的人重新变得冷漠。 公主的旧疾还是犯了! 夏嬷嬷在心中哀叹一声,见觅春将水端进来,亲自伺候孟昙洗漱。 在这期间无人说话,屋里十分安静。 觅春取了一件淡粉色的襦裙,裙摆用浅色线绣了大片的花蕊,若隐若现。 孟昙:“不要粉色。” 觅春一愣,“奴婢去拿其他的。” 她找了会儿,想了想最后选了一件月色的对襟襦裙,上褥襟边绣有暗纹,做工十分精致。 孟昙没要人伺候,自己到屏风后将衣服换上。 虽然觉得今天的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觅春纠结了会儿还是道:“公主,奴婢给你梳妆吧?” 孟昙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就在夏嬷嬷和觅春都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道:“我记得前些年父皇赏了我一套珍珠头面。” 觅春知道那套珍珠头面,上面的珍珠颗颗莹润饱满,连大小都很一致,十分难得,所以就连好东西不少的公主也舍不得拿出来戴,就怕不小心将珍珠弄掉一颗。 “那套头面收在库房,奴婢马上去拿。” 说着觅春找了钥匙去了库房,虽然还有些事想不通,可是到底松了口气。 是她家公主! 觅春很快将头面取来,盘好发髻后将耳坠给她戴好,最后小心翼翼的将缀了珍珠的流苏步摇插到发间。 “公主,好了。” 孟昙抬头扫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觅春:“……” 用过早膳后,孟昙便直接回了寝屋。 春困秋乏。 这么好的天气,不用来睡觉甚是可惜。 …… 夏嬷嬷从崇元殿回来后就将乐安宫几个一等宫女叫进了暖阁,其中包括小满。 小满模样清秀,生着一双杏眼,看着就很讨喜。 从孟姝安排她去前殿当值,她就听话地待在前殿,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几个丫头并排站在一起,除了觅春心中有点儿底,其她几人都不知道夏嬷嬷为何将她们叫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嬷嬷开口道:“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到六公主身边伺候的?” 觅春:“嬷嬷,奴婢同醉夏都是建安八年到公主身边伺候的。” 小满:“奴婢是建安五年。” 依秋:“奴婢是建安九年。” 夏嬷嬷:“今年是建安十七年,你们算算伺候公主有多少年了。”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看不透她的心思。 夏嬷嬷却在开口之后闭上了眼睛,她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觅春也在想晨间发生的事情,她咬了咬唇,神色有些踌躇。 夏嬷嬷睁开眼:“觅春,你有话说?” “嬷嬷将我们叫来,是不是有关公主的事情要吩咐我们?”觅春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出了口。 夏嬷嬷:“此事确实同公主有关。”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几个是公主的贴身宫女,她有什么不对劲儿你们肯定能察觉,所以我也不准备瞒着你们。” 帷幔隔绝了人的视线,屋内只有夏嬷嬷说话的声音。 “宫里的人都知道六公主和七殿下的生母早逝,你们肯定也知道。六公主小时没母妃照顾,身边的宫女不尽心照看让得了热症的公主误了病情,公主自那后就记不牢事,偶尔会有性格大变的情况。” “本来公主已经痊愈,结果前些时日公主落水导致旧疾复发了,不过陛下已经命太医想方子为公主医治。” 觅春很快就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了一起,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公主会头疼,原来是这样?” “小满,你重新到公主屋里伺候。”夏嬷嬷又道:“平日里都是你们贴身伺候公主,你们务必像往常一样伺候,若是哪里出了差错别怪陛下责罚。” 几人忙答是。 夏嬷嬷:“记住切莫在公主面前提起。”其实她说的大多都是假的,旧事到底如何,鲜少人知。 又交代了几句,夏嬷嬷转身离开。 她一走,醉夏当即拉住觅春询问公主怎么了,明明公主昨日还去逛了御花园。 觅春想了想:“待会儿你见了公主就知道了。” 依秋:“若非嬷嬷告诉,真看不出来公主幼时还吃过这样的苦。” 一直沉默的小满突然道:“经嬷嬷提醒,我想起来一件事,其实几年前公主犯过一次病。” 其他几人惊讶地看向她,“然后呢?” 小满:“我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反正公主忘了一些事情。” 醉夏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小满:“背后议论主子是大忌,我们还是去忙别的吧。” “……” 醉夏:以前怎么没发现小满这么欠呢? …… 崇元殿是接见朝臣、议论国事的大殿,孟姝封号端元,而北梁向来以元为贵。 因为身份尊贵,其实除了几个贴身宫女,乐安宫的宫人很多时候都不敢多看孟姝一眼,所以孟昙的出现并未引起波澜。 觅春等人自然能察觉到孟姝的变化,不过对方却能让她们找到熟悉的影子。 虽说仍旧觉得违和,不过几人也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渐渐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