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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看着风光霁月,可大概是公主的态度影响到她了,觅春有些担心对方会将今日这笔账记在自己的头上。 霍朝再次被拒,好看的眉毛微蹙,他没放弃,又道:“此处虽离宁昌城不远却仍有一段距离,进城找大夫也需要时间,若是回宫请太医时间则需更久。若是公主因此耽误病情,谁来担责?” 觅春腿有些发软,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公主,要不让大夫看看?” “……”孟姝气得咬了咬唇,低声道:“他故意吓你!”霍朝这厮就是卑鄙。 觅春确实吓得不轻,不过是被她先前那阵吓的。 “公主……” 孟姝见她眼中满是祈求,索性点了头,反正她确实不舒服,大夫看看也好。 同在马车里的小宫女连忙下马车给大夫腾位置。 耳边响起马儿的哼哧声,很快马车帘子被掀开,然而进来的却不是大夫,而是霍朝!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孟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是谁,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正眼看过霍朝。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能忽略他,甚至阻隔他的一切视线。 果然还是让人觉得讨厌。 孟姝眼睫颤了颤,将脸一偏,留给他一个侧脸。 “公主殿下安。”霍朝却突然开口。 车内寂静无比。 觅春只觉尴尬不已,心想霍侯爷是咋回事,难道离京大半年就忘记自家公主不待见他了? 幸好大夫很快也上了马车,打破了车内的尴尬气氛。 觅春忙起身给大夫让位置。 孟姝有封号,随行车驾规制高,车内宽敞,丝毫不显拥挤。 大夫年约而立,即便知道孟姝是公主,神色也十分镇定。 “殿下,冒犯了。”他将药箱放在一旁,开始为她诊脉。 趁着把脉的这段时间,大夫小声地询问症状。 觅春忙回答,“我们先前在月牙湖边踏青,不知是否因吹了风,公主突然觉得头疼心闷……”她事无巨细,生怕有遗漏,就连姐弟俩起争执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霍朝抬头,视线无意间扫过孟姝的侧脸,很快又收回来。 大夫表情严肃,谨慎地确认了脉象才道:“公主脉象虽有些不稳却没有大问题,至于为何头疼心闷,或许是因气急攻心,这……恕草民医术浅薄,并未发现有其他病症。” 听着大夫说完,觅春一时不知心头那块石头该落下还是悬着了。 孟姝倒是不在意:“无妨。”至少她此刻不像先前难受了,指不定还真是被孟寅时给气的。 大夫:“殿下可还有觉得不适?” “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大夫闻言忙开始翻药箱,他找出个小白瓷瓶,“这是草民研制的药油,抹在人中处会让人舒服些。” 他将瓷瓶递给觅春。 觅春接过小瓷瓶,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霍朝。 霍朝会意,言简意赅地说了大夫的身份。 觅春很快得出结论,大夫的身份是信得过的。 孟姝觉得霍朝说的话是给她听的,她在心底哼了哼,心想某些人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 觅春又哪里她心中在想什么,见她没说什么便打开瓷瓶,“公主,奴婢给你抹?” 孟姝:“我自己来。” 说着她接过瓷瓶后闻了闻,意外的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闻着还舒服的。 药油的效果惊人,刚抹上去人就觉得清醒不少,心头仅有的憋闷也消失了。 “辛苦大夫了。”见她神色缓和不少,觅春非常识趣地翻荷包,准备给赏。 大夫终于急了,连说惶恐。 霍朝:“不必如此,这是应该的。” “侯爷说的对。”大夫连声应是,行礼后忙下了马车。 孟姝的余光还能看见某人的身影,心头有些别扭。 他怎么还不下马车? 呵,肯定是仗着自己的大夫给她看了诊要邀功。 她想了想,悄悄地朝觅春招了招手。 觅春连忙凑近些听她的吩咐,下一刻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孟姝见她发愣,轻咳了一声。 觅春看向就坐在对面的人,道:“霍侯爷,我们家公主让奴婢谢谢你。” 霍朝不知为何低笑起来,他看了孟姝一眼,这才道:“公主身体无碍就好,麻烦你转告公主一声,微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孟姝:“……”突然觉得有点傻。 霍朝没再多待,很快就下了马车。 他人一走,孟姝当即看向觅春,“他什么意思,还有他刚才为什么笑?” 觅春:“奴婢也不知。” 孟姝也只是随口一问,“算了,回宫。” 马车重新往城门方向驶去,觅春心中还放不下,好在孟姝并未有不适。 在快到城门的时候遇上去请大夫的侍卫,觅春交代了几句便让前头的车夫直接回宫。 而就在他们进城后不久,霍朝一行人也到了城门处,眼见着马上要进城,他们将速度慢下来。 想到先前的事情,霍朝拉了拉缰绳同先前为孟姝诊脉的大夫并行。 “魏叔真没看出什么?”旁人不知道魏叔的医术,霍朝却是知道的,魏叔在医术上面颇有造诣,还随他父亲上过战场,几次将他父亲从鬼门关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