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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西方古典贵妇人,不仅气质端庄从容,还莫名多了分说不清楚的柔媚。 两种气质叠合,和印象中的人完全不同。 非但不违和,反而惊艳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俞少殸眸色晦暗,深邃的眉眼沉了下去。 眼神最后落在她清瘦锁骨处的翡翠项链上,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线。 纪璋瞥了俞少殸一眼,面色狐疑。 前脚他刚说宴欢身子不舒服来不了,但没几分钟就惨被打脸。 夫妻关系似乎并没纪徊说得那样好啊? 但纪璋是商人,自然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于是他识趣地保持笑容,对俞少殸开玩笑说:俞先生真是好福气,俞太太这分明是放不下你,专门来给你捧场来了啊! 他这边话音刚落。 那边宴欢在签名板上签完字,转身时也看到了俞少殸,但她只是淡淡一瞥,眼底凉凉的没什么情绪,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纪璋: 他打算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宴欢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俞少殸,腰身一扭,啪嗒啪嗒踩着高跟鞋,自顾自地走了。 她闹脾气了。 俞少殸懂。 但单独来参加校庆这事,他的确欠缺考虑。 换句话说,他已经厌倦了和宴欢在公共场合的逢场作戏。 那样太假。 三年合约即将结束,不该那么拖泥带水的。 不久后,参加校庆的人陆续到齐。 每个座位后都写有铭牌,俞少殸坐在礼堂第一排的座位上,宴欢坐在他右手边。 两人全程无交流无互动。 冷冰冰的,完全是一对貌合神离的陌生人。 刚刚被俞少殸听到八卦的几个富家小姐,看到他俩这样,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耐人寻味。 但这些宴欢都没在意。 她感受到俞少殸身上的冷冽气场,斜瞥去视线,眸底映着男人的下颌,线条流畅紧致。 宴欢红唇勾出一抹冷笑。 狗男人。 你有种。 俞少殸正看着礼堂前方的场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把脸转了过来。 脸色板肃,眼里也没什么温度。 宴欢冲他挑了挑描得十分精致的细眉,挑衅似的和他对视。 俞少殸不动声色挪开视线,继续转向场台,目不斜视。 台上雅礼中学的校长正在讲话,洋洋洒洒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后,之后便是杰出校友发表感言。 俞少殸自然在受邀之列。 他起身,抚平西装上的褶皱,在掌声雷动中上台讲话。 俞少殸很会演讲,侃侃而谈,自信温雅,从中学起,这就是他的魅力之一。 可宴欢压根懒得听,低头在座位上玩手机打发时间。 俞少殸从台下回来时,正巧看到她正在刷微博,屏幕里闪过一张又一张帅哥照片。 俞少殸: 眉尾几不可察皱了一下。 等几个杰出校友演讲完毕,到了短暂的茶歇。 林晓音迫不及待地拉着宴欢到角落里,眼睛发亮地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感慨道:你居然敢把这条项链戴出来! 宴欢指尖抚上项链摩挲了两下,冷冷勾唇: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不好看嘛? 好看的好看的! 你绝对是今天的女主角! 林晓音拍了两句马屁,接着话音一转,眼神往俞少殸方向瞟了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宴欢: 你俩吵架了? 宴欢冷然一笑:没有。 林晓音尾音上扬地哦了声,明显不信。 她能看出来宴欢在嘴硬,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别和渣男置气了,咱们去找老熟人聊聊啊! 她这里的老熟人自然指的是杨姝。 当初她们三个同校同班,处处明争暗斗,找她聊聊当然是深意十足。 杨姝这时候正和一众小姐妹们围成个圈儿一边吃着小甜点,一边在小声聊天。 时不时会有视线朝宴欢这边打量,有羡慕有不屑,各有意味。 对她们打量过来的各种视线,宴欢只当作是舞台上的聚光灯。 她昂起天鹅颈,像只高傲优雅的黑天鹅在享受着万众瞩目的舞台。 在原地站了几秒,宴欢对林晓音使了个眼色,俩人便抬腿朝她们走过去。 几个富家小姐见到她和林晓音过来,忙停下话头,纷纷换上假笑,热情地和她们打招呼。 宴欢架子端得很足,微一颔首,算是回应。 她把视线投向杨姝,眸光流转,停在她拎着限量款铂金包的右手上。 果然,那枚大钻戒在闪闪发光。 宴欢清了把嗓子。 微微扬起头,佯装不在意地显摆了一下那条紫罗兰翡翠项链。 几个富家小姐一个比一个演技好,立马双眼冒光,哇哦声不绝,对着宴欢一顿狂吹彩虹屁。 宴欢心里十分受用,人一高兴起来,态度就好了,她给了她们几分面子,主动聊了几句。 几人聊得亲热。 宴欢应付起来也游刃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