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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绯玉一行人又回了永华宫,她身后的禄公公和紫芙、紫芸脸色都很难看,见主子不吵不闹又有些担心,俱都沉默不语。 林绯玉面无表情的换好常服,淡淡的看了禄公公一眼,“方才那拦路之人可交给小安子了?” 禄公公忙上前一步回答,“是,主子,那奴才是承元宫的,小安子已经将他送去牢里关押,待审后上禀皇上。” “嗯,周嬷嬷,可有什么变故?” 周嬷嬷看了看林绯玉的表情,“主子,奴婢发现有宫人在传主子失宠的消息,说主子今日惹得皇上大发雷霆、拂袖而去,如今主子去了趟上元宫,想必还会加上一条主子去求情被斥责的赶出的传言。” 禄公公和邓嬷嬷一惊,对视一眼,愤怒的问道:“谁这么大胆子,竟敢破坏主子在宫中的威信?” 林绯玉沉默的敲了敲桌子,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问,“查到是谁在背后推动了吗?虽然只是用小手段试探,但有一就有二,旁的人怕是都在观望,此次不把她们的念头打消,往后只怕麻烦更多,本宫要让她们知道,本宫这里连试探都不行!” “回主子,是柳嫔搞的鬼!”周嬷嬷事先在各个宫里都安置了眼线,打探消息比福顺还方便些。 “既然知道是她,那么……将为她办事的心腹寻个错处杖毙,她宫里的份例不变,只品级换成最低等,特别是烧炭。至于那些传消息的宫人,全都杖二十板扔去刷马桶!”林绯玉摆弄着指甲,声音平平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今日天色不错,“还有,你们几个都留意着些,一旦发现为柳嫔办差的人全都贬去浣衣局,一个不留。” 几人恭敬的低下头,“是,主子。” 林绯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果然没了那什么军师就不行啊,居然敢第一个伸手,本宫就砍掉你的手脚、堵住你的耳目,看看别人还敢不敢再试!” 禄公公和邓嬷嬷的心一直往下沉,主子平日里一向和善,今日下这样的命令怕是气得狠了,两人悄悄使了下眼色,决定要将主子的反应告知福顺才行,可不能让主子同皇上生了嫌隙。 林绯玉扶着紫竹的手进入内室后,脸上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哪里还有半点阴沉?! 紫竹和紫樱小心的看了她一眼,“主子,您没事吧?” 林绯玉笑着摇头,“没事,那些新人要冒头,总想把我扯下水,我早就想震慑一番了。只是在皇上面前和善的样子装久了,倒不好突然变狠,今日正好借题发挥、杀鸡儆猴,往后我就能稳坐钓鱼台,看她们鹬蚌相争了。” “主子英明!”紫竹和紫樱都笑了起来,她们不管别的,只要主子和小主子开心就好,什么皇上皇后的她们可不在乎。 林绯玉笑着吩咐她们可早些休息,然后将永安抱过来一起睡。看着永安可爱的小脸儿,她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母爱,果然还是自己的宝宝最好啊! 上元宫里,司绍已经昏睡过去,皇后穿上衣服灰溜溜的回了承元宫,福顺脸上挂着冷笑,依旧做足礼数将她送走,转身就让御医为司绍诊脉,喂了醒酒汤,又让宫人服侍着沐浴,这才为司绍穿上林绯玉缝制的里衣,扶到床上安置好。 周围已经打扫干净,摆上熏香,福顺挥退了众人想着今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些欲哭无泪,一抹脸跪了下来。总归他也有错,先跪一夜兴许能消消主子的怒气,唉。 上元宫的消息不是随意打探的,其他妃嫔只知道皇上酗酒了,然后皇后去了,淑贵妃也去了。但皇后虽然呆的时间更久,可出来的时候却脸色灰败,同淑贵妃的平静完全不能比,这更让她们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绍头疼的按住太阳xue,慢慢睁开了眼,看见明黄的床帐愣了下,随即又看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福顺,顿时皱紧了眉,“这是怎么了?” “主子您醒了?可有何不适之处?”福顺眼中一喜,想要起身服侍,却膝盖刺痛,差点趴在地上。想起了自己在请罪,连忙用力在地上磕了个头,“奴才自罚,请主子恕罪!” 司绍眉头皱的更紧了,撑着床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犯了什么罪?仔细说说。” 福顺话到嘴边转了转,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主子,您昨日酒饮得太多了,虽然用过醒酒汤,但难免身子不适,不如奴才先让人伺候主子梳洗,让御医看一看?” 司绍动作一顿,眯眼打量他,本来以为他说的有罪是没阻止自己酗酒,可先让人伺候就说明事情要过后再说,看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福顺,一五一十的说。” 福顺闭上眼又磕了个头,开始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以旁观者的角度没掺杂任何情绪,却听的司绍怒发冲冠。 “砰——” 司绍一把掀翻床边的矮几,几步冲到福顺面前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昨日我临幸了皇后被浅浅看见了?快说!是不是看见了?” 福顺心里哀嚎,主子你关注的不该是皇后霸王硬上弓吗?你怎么只纠结林主子看没看见? 然而看着主子额上的青筋他半点也不敢耽搁的开口,“林主子没看见,林主子站在大殿门口就停住了。” 司绍扔开他,心绪烦乱的转了两圈,这话显而易见,没亲眼看见,但定然亲耳听到了,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