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页
皇后坐在他身边温婉的笑着,“看来是这样,吴妃宫里的一个宫女招供,说曾看见吴妃身边的秋棠在柏臻树便鬼鬼祟祟的,秋棠也招供是吴妃命她取的柏臻树汁液。” 两个宫女先后将招供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秋棠面露纠结似乎还有未尽之语。 皇后微皱了下眉,很讨厌这种不受掌控的情况。司绍看了皇后一眼将茶盏放回去,直接问秋棠,“你还有何话要说?” 福顺上前一步冷着脸喝道:“大胆秋棠,在皇上面前隐瞒罪犯欺君,还不从实招来!” 秋棠瑟缩了一下,眼神瞄向皇后,突然伏地大哭起来,便招供便磕头,“皇上饶命啊!奴婢不知道是用来害人的,是皇后娘娘命奴婢这么做的啊!奴婢不想死,求皇上开恩啊!奴婢冤枉啊!” 石破天惊!皇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林绯玉几人也都震惊的来回看着皇后和秋棠,皇后随手抓了个茶盏,猛地摔在秋棠头上,怒喝,“大胆!竟敢污蔑本宫?!” 皇后随即转身急切的对司绍解释,“皇上,臣妾从来没见过她啊……” 司绍皱着眉抬起手,阻止皇后继续说下去。他看了林绯玉一眼,见她没露出什么喜悦和期盼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吩咐福顺审问。 秋棠之前说是吴佩宜命她收集柏臻树的汁液,今日见了皇上却改口说是皇后的命令,此人的供词本身就不足以采信。但秋棠又供出了另一位宫女,是承元宫的二等宫女翠玉。 “皇上,奴婢收集好柏臻树的汁液就交给了翠玉,奴婢当真不知是用来害淑妃娘娘的,否则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啊,求皇上明察,奴婢是冤枉的!” 福顺冷着脸,“那你昨日为何说是吴妃的命令?今日又为何改口?” 秋棠心有余悸的抹了把眼泪,“昨日吴妃基本已被定罪,奴婢被皇后娘娘扣了下来,奴婢没法说啊,奴婢怕被灭口,见到皇上才敢将实情说出来,求皇上给奴婢做主啊!” 福顺看了眼司绍,转身命人将翠玉带上来。翠玉一直低着头瑟瑟发抖,问她话,她就反反复复的说,“皇后娘娘给了奴婢珍珠粉,让奴婢混进柏臻树汁液里涂在御花园的地面上,奴婢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司绍气极反笑,“这么说你们都是冤枉的,这事全成了皇后一人的罪过了?” 司绍气势骇人,秋棠与翠玉吓得一抖,俱闭了嘴趴在地上不出声了。 司绍烦躁的转着手上的扳指,“只有皇后与吴妃领过珍珠粉?将她们的珍珠粉拿出来。” 皇后阴沉着脸坐在一边,盯着地上那两个宫女犹如在看死人。锦香带着皇上的人去拿珍珠粉,回来后却满脸惊慌,皇后根本没用过的珍珠粉竟少了一小半!锦香、方嬷嬷等贴身伺候皇后的宫人忙跪了下来,“皇上明鉴,这是有人诬陷皇后娘娘啊,奴婢们日日伺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根本没用过珍珠粉!” “皇后,你怎么说?”司绍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张氏,闭上眼问道。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接过粉盒仔细查看,起身冲司绍福了一福,“皇上,臣妾没有做过,也没有使用过珍珠粉,请皇上明察。” 司绍又问,“淑妃,你觉得此事如何?” 林绯玉垂下眼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慈善大度,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不会无故暗害于臣妾腹中胎儿,既然皇后娘娘没用过珍珠粉,粉却变少,那只有先查查谁能接触到皇后娘娘的粉盒了。” 司绍睁眼看向林绯玉,林绯玉的眼中透着委屈和气愤。司绍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这话点出了皇后暗害胎儿是动机,但到底也算中规中矩的提出了建议。思及林绯玉差点掉了孩子,对他人防备和不满实属正常,司绍点点头让她坐下,若她太过理智反而显得心机深了。 皇后攥紧了帕子,冷眼扫过林绯玉看着方嬷嬷。方嬷嬷细细回想近几日在房中走动的宫人,忽然转头去看张贵人,“奴婢们伺候主子从未出过差错,倒是今日张贵人请安来得早,还亲手为皇后娘娘戴了头钗。” 方嬷嬷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其实皇后也觉得是张贵人陷害她,毕竟她知道这事是张贵人做的,如今矛头突然指向她,总不会是吴佩宜那个没脑子的人预谋的吧?虽然林绯玉也有趁机推翻她的嫌疑,但还是张贵人嫌疑最大。 张贵人惊讶的看着皇后和方嬷嬷,起身无辜的解释,“臣妾一向同皇后娘娘亲厚,经常会在请安前为皇后娘娘上妆,这……怎么会怀疑到臣妾身上?” 这时一名小太监顺着墙边从众人身后走过,对福顺悄声说了什么,福顺连忙弯腰禀报给司绍,“主子,吴将军在上元宫外求见,巧的是端肃亲王今日也进宫了。” 司绍扫了众人一眼,起身沉声道:“朕还有事,今日到此为止,明日下了朝再审,皇后与张贵人暂时留在各自宫里不得走动。福顺,将所有证人看押好。” 皇后脸色难看至极,司绍却已经大步向外走,只得同众人一起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走了,皇后和张贵人被禁足,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留下,林绯玉依然恭敬的对皇后行礼告退。出了承元宫,刘贵人见张贵人走了,方贵人没出来,就走到林绯玉身边悄声的问出心里的疑惑,“淑妃jiejie,如今是皇后娘娘嫌疑最大,您不气愤吗?怎么还帮她说话对她那般恭敬?莫非您真的相信此事不是她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