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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绯玉轻轻的瞥了她一眼,笑容不变的点头,“太后娘娘若是喜欢,那可是臣妾的福气,只是臣妾自有了身子就乏得很,总是想睡觉,怕不能三日五日就绣出来了,臣妾第一次有身子也怕伤着孩子呢。” 林绯玉嘴边噙着一抹温柔的笑,一手轻轻放在腹部,那模样让皇后和吴佩宜都微微变了脸色,暗骂她故意戳她们的痛处。 太后脸上一僵,人家怀孕还让人家绣佛经不就是不慈么?可话已经说到这儿了,若再收回更不好看,她只能顺着接下去,安抚道:“不过是为了让你打发时间,别胡思乱想伤着了身子,是不是给本宫绣的倒没关系,你且当自己绣着玩,想绣多久就绣多久。” 林绯玉笑着点点头,没再看吴佩宜一眼。吴佩宜只觉得连出两招都没为难到林绯玉,心里堵得很,更加怀念以往冯宛云和柳心蓉陪在身边的日子,有军师、有出头鸟,她只要坐观好戏就行了,如今什么都得自己来,真是憋屈死了!难道真要想办法把她们弄进宫?想着和昔日好友共侍一夫,她有些反感,但又想到她如今见都见不到司绍,在宫里着实孤单,似乎将那两人弄进宫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几人明枪暗箭的说了一早上,林绯玉一直聚精会神的在她们面前练演技,把这些全当成了必须完成的工作,心态摆的很正,该应付应付,该虚伪虚伪,上班的时候不对工作有任何不满。 出安寿宫的时候,贾元春从一旁转了出来,惊讶又惊喜的看着林绯玉,随即反应过来,通红着脸羞愧的请安,“奴婢拜见淑妃娘娘,实是奴婢许久未见亲人,乍一见到表……淑妃娘娘有些失态,望淑妃娘娘原谅。” 林绯玉早就听到拐角处有一人的呼吸人,在那等着她靠近才转了出来,没想到是贾元春。她看着贾元春亲近的表情又看了看贾元春头上黑色的-30,第一次觉得王氏和贾元春可真是亲生母女,一个佛口蛇心,一个表面无辜内里阴暗,贾元春可谓是尽得王氏真传。 “原来是贾女史,昨日不是才在太后娘娘那里见过吗?” 林绯玉微微笑着,但贾元春就是感觉到了对方的疏离,她有些不解,家里对她有多称赞多宠爱她是最清楚的,所有兄弟姐妹都知道她是元月初一的生辰,将来会有大造化,所以无论嫡庶都对她十分亲近,怎么这个表妹似乎不喜她的样子?对,林表妹已经是娘娘了,自然会把她这个有大造化的表姐当做敌人,如此倒也是正常的。 自以为想通了缘由,贾元春更加亲近的笑了笑,“在太后娘娘面前奴婢需谨言慎行,不敢多说,其实奴婢对家人甚是想念,听说淑妃娘娘曾在家中住过一阵,不知家中长辈可安好?” 林绯玉看出她心计不深,只是有些小聪明外加野心不小,当即不再同她客气,嗤笑了一声,“贾女史知晓本宫在荣国府住过一阵,那可知本宫是因何搬离荣国府的?” 贾元春一愣,实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撕破脸,只得勉强扯了个笑,“这……奴婢和家中通信的时候不多,知晓的也不清楚,想必是因为林姑父升迁进京才搬离的吧?” “那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再住下去怕是本宫连命都没了!”林绯玉微微倾着身子眯起眼盯着她,“那被休的贾家妇王氏,胆大包天,勾结马道婆施行巫蛊之术妄图害死我林家满门,你说本宫可还能放心的住下去?” “不!这不可能!”贾元春尖利的叫了一声,猛摇着头。她的震惊没有半分作假,她知道母亲被休同林家和大房有关,想着许是爵位之争还有与贾敏的恩怨,但她从没想过母亲会做这种事!这种事被抓住哪会有好下场?母亲疯了吗?“我不相信,你骗我!” 林绯玉直起身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所以,收起你那虚伪的面孔,不要再同本宫攀关系,本宫同你生母王氏可是生死之仇!” 林绯玉说完不再管呆滞的贾元春,扶着紫樱的手慢慢走回了永华宫。对皇后、太后之流她必须敬着,不能让人抓住恃宠而骄的把柄;对刘氏几个有心计的“姐妹”她必须虚与委蛇,她需要后宫平衡少冲突;但对吴佩宜、贾元春这种好感度极低又只会小聪明的人,她实在没必要忍着,特别是她知道她们最后的结局,当她们的靠山王子腾和吴将军失势后,等待她们的无非就是冷宫或死亡。 皇后应了太后的话,十分无奈的在司绍初一留宿承元宫时向他进谏,“皇上,如今淑妃有孕,实是宫中一大喜事,臣妾以往疏忽了子嗣问题,是臣妾的错。皇上已登基为帝,自然是多子多孙为好,若宫中能再传喜讯,于前朝也是件好事,您看呢?” 司绍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沉默片刻,“是太后让你说的?” 皇后尴尬的低下头,毫不犹豫的把太后卖了,“皇上,太后娘娘也是为您着想,她老人家也很想抱孙子呢。” 司绍看了她一眼,轻敲着桌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大选还未到,朕不打算广纳宫女传承子嗣,子孙缘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皇后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原来皇上不愿让宫女诞下皇子,那她当初在王府时推身边的方氏当了侍妾岂不是被皇上不喜?还有那句不可强求,皇上成婚这么久一直没有子嗣,即使有怀了孕的也没生下来,如今林绯玉才入门就稳稳当当的怀上了,皇上这是暗示她们几个即使雨露均沾也生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