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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周姨娘怀的孩子是我贾家的骨rou,是我二哥的孩子,若我不知情也便罢了,既发现是你做的手脚我自然要告知母亲,难不成看你继续害二哥的孩子?” 王夫人听她这么说更是激动,“你二哥的孩子?你问问你二哥想要那孩子吗?我一个新进门的嫡妻刚刚开怀,她一个姨娘想赶前头生下庶长子?谁家也没这规矩!周氏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我收拾她有什么错?偏你就要跟我作对,跑到母亲跟前来说嘴,哦,我是毒妇,你是宽容大度的,那你嫁进林家怎么霸着姑老爷十几年不让纳妾?感情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占了?呵,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拦着姑老爷开枝散叶,那不是绝林家的后吗?!没出门子就害嫂子流了孩子,出了门子又善妒成性,我们贾家可不能出这等无德的姑娘,传出去探春几个还怎么嫁人?娘家送陪嫁丫头给姑爷当姨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送香巧过去可是为了保全我们贾家的名声!” 颠倒黑白,模糊重点,王夫人一字一句砸在贾敏心上,那等阴损之事竟成了保全贾家名声的大好事了!口口声声我们贾家,把贾敏挤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却也无法反驳。以前年纪小不懂得许多,如今,就算她自己依然看不上那些害人的勾当,也不得不承认王夫人处置周氏在世家大族里只是寻常之事,那时贾母敲打王夫人也许只是为了后宅地位打压儿媳妇罢了。可害人就是害人 贾赦抬脚进门把王夫人的话听了个正着,伸手就指着王夫人厉喝:“王氏!你好大的胆子!害了人还敢强词狡辩?母亲还在呢,meimei她如何用得着你管?二弟,你是怎么管媳妇的?就由着她欺负meimei?” 王夫人心里一惊,回头就看到贾赦正指着贾政的鼻子骂,身后跟着邢夫人、王熙凤、李纨,她脸气得通红,尖叫一声连忙扯了袖子遮住狼狈的面容,这下她在府里可真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贾政耳中听着大哥讽刺嘲笑的话,双目赤红,几步上前对着王夫人就扇了一巴掌,“毒妇!毒妇!我今日就休了你!” “都住口!”贾母连拍了几下桌子,怒瞪几人,“谁让你们进来的!连我的屋子都敢闯了,你们是想气死我吗?” 邢夫人连忙低下头掩住弯起的嘴角,往贾赦身后躲了躲,王熙凤和李纨震惊的瞄着地上犹如难民的王夫人,心里惊涛骇浪,一声也不敢出。贾赦撇撇嘴,心里幸灾乐祸,面上却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母亲这可是冤枉儿子了,儿子听着您屋里动静不对,怕您被气着才进来的,谁知竟听到这黑了心肠的恶妇欺负meimei,儿子身为长兄哪能不管?就是二弟也该有个成算的!” “休了!拿纸笔来,我这就休了她!”贾政气得手直哆嗦,几十年了,家里家外他一直压大哥一头,除了爵位什么不比大哥强?今儿个就因为这毒妇害他在大哥面前抬不起头来,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贾敏擦干了眼泪冷眼看着他们,心都凉透了,这就是她最亲的亲人,哪有一个是真心为她的?难道嫁出去就真不把她当亲人了吗? 贾母见事情闹开了连忙让鸳鸯带人守在门口,再不许任何人进出。她也顾不得女儿如何想了,当务之急是把这事儿压下去,不能透出半点风声去,“赦儿、政儿,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出了这道门就把嘴给我闭严了,让我知道谁在外头嚼舌根子,我第一个不饶他!” 贾母狠狠跺了下拐杖,严厉的扫向邢夫人几个,几人立马肃容应下,心里暗悔不该来触老太太霉头。 贾敏垂下眼,攥着手指甲刺破了手心,深吸了一口气道,“母亲,王氏要怎么处置?就算她害我的事不计较,她谋害我夫家一家子性命总要说道说道的。” 贾赦几人倒吸了一口气,贾赦紧盯着贾敏,“meimei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害一家子?” “够了,”贾母想要息事宁人,但总要给女儿女婿一个交待,只得转移了视线,轻描淡写的说,“周瑞家的居心叵测,撺掇主子做下错事,不可饶恕,立马将她全家发卖的远远的,还有王氏的陪房,全都发卖了。把后头园子边儿那个小院子收拾出来,日后王氏就在那院子里念经给孩子们祈福吧。” 贾母垂泪拉住贾敏的手,“敏儿,王氏罪大恶极,可宝玉、元春几个都还小,若传出去他们就都毁了啊,你就当心疼心疼孩子,要怪……就怪我吧!” 贾敏神情木木的,只听着母亲愧疚的话,一声都不应,看得贾母心里针扎般的疼,可她真的没法子啊,他们这种世家大族,难不成还能抓了人去送官吗? 贾赦听了贾母对王氏的处置,心里生出一股恶气,凭什么?二弟如今连他都不如,二弟妹还干出了害人的勾当,母亲凭什么还那般护着他们?为了孩子?怎么没见母亲为他的孩子着想过? 贾赦心里不平,扯着嗓子就嚷了起来,“母亲,这么天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我们?什么害了妹夫一家子?您总该让我们知道知道,”说完他难得聪明了一次,没等贾母骂他,快走几步一把拽出周瑞家的口中塞的帕子,“你说!你跟着你主子都干过什么?从嫁过来开始说,一条条都给我说清楚,说完了我放你一家子自由,不然就把你一家子送官,告你们谋害主子!” 贾母腾的站起来,张口就要阻止,林绯玉在旁边一手扶住她按压在两处xue位上,贾母只觉得头昏脑涨,想骂都提不上气来,顺着林绯玉的力道又坐了回去,再起就起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