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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瑞哥儿他怎么总睡觉啊?这么吵他也能睡着?”林黛玉皱着脸,对弟弟不跟她玩很是不满。 林绯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瑞哥儿躺在摇篮里,小手小脚都被盖在被子里,头上戴着个虎头帽,衬得小脸儿越发小了,面皮儿还微微有些红,听苏嬷嬷说孩子刚出生时整个都是发红的,然后就会一天比一天白,最后长成她和林黛玉这样白白嫩嫩的。 她凑近看了看,觉得挺神奇的,瑞哥儿呼吸浅浅的,身子瘦小,看上去弱极了,软绵绵的,她碰也不敢碰,认真想了一会儿,她有些迟疑的说:“弟弟这么小,兴许要多睡觉才能长大吧?不是说三meimei也整天睡吗?可能小孩子都这样。” 林黛玉歪着头想了想,“三meimei听到一点声儿就要大哭,弟弟睡的叫他都不醒,一点都不一样。” 瑞哥儿的奶娘夏嬷嬷在旁边听了,忍着笑给她们解释,“哥儿刚出生,身板还没长好,容易乏,要多睡觉才能长得快,再过两个月哥儿就会笑了,就能看见两位姑娘同你们玩儿了,等过年的时候,哥儿会走了才有趣儿呢。” “啊,原来他现在看不见我啊,怪不得那会儿我逗他他都不理我呢。”林黛玉惊奇的看着瑞哥儿,想着弟弟一点一点学走路学说话,日后还要学写字学背书,顿时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懂事了,“我一定会当个好jiejie的!” 林绯玉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是,我们黛玉可要好好吃饭好好学功课,给弟弟做出个样子来。” “嗯!jiejie也给我做样子!”林黛玉笑起来。 桐姨娘生子有功,林母和贾敏都免了她立规矩,其实这是变相的隔离她和瑞哥儿,桐姨娘自己也明白,依然素色衣裙,沉默寡言,只是手上多了一串佛珠,平常在房里抄抄佛经,吃吃斋,权当为儿子祈福了。 她的贴身丫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姨娘,咱府唯一的少爷是您生的,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太太这么打压您,您怎么就不出声儿呢?” 桐姨娘放下笔,看着自己比从前好了许多的字,微微笑道:“出什么声儿呢?太太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编排的?这话莫再让我听见,我的日子已经好过许多,再多想就是不知足了,人活着,一定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打发了丫鬟出去,桐姨娘转着佛珠看向窗外出神,她不是香巧,总惦着斗倒太太凭儿子上位,她是林府的家生子,对府中之事看得最是清楚,老夫人还在,太太没了也会有继太太,如今太太不能生,府里上下才把她的儿子当宝,若娶进好生养的继太太,瑞哥儿这个曾被寄予众望的庶长子下场怎么好的了? 若她闹起来,想凭着瑞哥儿耀武扬威,瑞哥儿在府里该多难做?再说她一个姨娘再闹也不可能比现在过的更好了,“瑞哥儿在太太那儿才不会受委屈,只有和太太母子情深他才能过得好,只要瑞哥儿好,我如何都是好的。”桐姨娘有些落寞的笑起来。 贾母得了消息,虽然责怪贾敏没听她的用心腹生子,但桐姨娘不声不响的倒也无碍,贾敏终于开朗起来不再悲伤抑郁,她自是高兴的,立刻挑了一大船的礼物给贾敏送来,吃的穿的数不胜数,贾敏收到后感动的泪流不止。 林如海笑着拿帕子给她拭泪,“你呀,真是个泪人儿,忧也哭,喜也哭,岳母关心你,该高兴才对,若岳母知道送个东西也能惹得你哭一场,日后怕是不敢同你来往了。” 贾敏破涕而笑,“老爷惯会瞎说,母女俩哪有不来往的,”她拿着信接着往下看,先还笑着,渐渐却沉下脸来,皱紧了眉头。 林如海见状忙问:“可是有什么事?” “这个侄媳妇!当真是……”贾敏不会说什么骂人的话,气得狠了,也就斥一句不是好东西,“上回说琏儿有个姨娘怀了孩子,母亲还很是欢喜,老人家就盼着个四世同堂,家丁兴旺,结果琏儿媳妇容不下,四个月的男胎硬是被她给害了,连那姨娘一起都没了!偏府里上下都要她掌着,母亲也不好为个姨娘庶子罚她,哼!她们王家的闺女就没一个好的!” “怎么又说到王家去了?这话可莫要同母亲说,万一母亲和二嫂子起了什么嫌隙,可不得怨你么?”林如海哭笑不得,女人家说话就是爱转弯,明明在说琏儿的孩子,一下子就转到王家闺女上了。 贾敏瞪了他一眼,“我当然不会同母亲说,当年因着我跟母亲告状,二嫂子到我出嫁时还记恨我,她也不想想,那周姨娘怀的可是我二哥的孩子,是贾家的血脉,我看到她害人怎么可能不说?她们姑嫂都是这样,也不知母亲为何会选她们当媳妇。” 林如海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好了,岳母既然看在眼里,想必自有打算的,你到底出嫁多年了,不了解内情,还是莫参与娘家事的好,凭白落了埋怨,惹人记恨。” “嗯,老爷说的是,我明白的,只是有些担心母亲罢了。”贾敏叹口气,把信件收到梳妆台下的匣子里,转身去看礼物。没一会儿,秋菊来报,说是大姑娘生辰将至,郡主特地派人送了贺礼。 贾敏忙让她将人给领进来,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管事带着两位年轻嬷嬷进了门,三人身上自有一股子贵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奴才,林如海和贾敏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