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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家相公这个成绩,宝月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没被人落下一个船身。要不可真就成笑话了。 年年参加,年年输,叁号门早就已经被捶打得失去了“脊梁”。别人赛龙舟都是争第一,叁号门的人赛龙舟,就是别输得太惨就行。 虽然输了龙舟赛,但是小木头还是很开心的,终于可以跟媳妇和老丈人一家汇合了。小木头换了身衣服,就去找媳妇了。 “刚才瞅着就觉得你胖了,这穿上衣服一看,是真壮实了。”见到女婿,王有银挺开心,使劲拍了拍女婿的胳膊,感受到了女婿的身体确实结实了不少。 老丈人嘛,自然喜欢女婿壮实点了,男人壮实,女人才有依靠。 “月儿做饭好吃,我吃得好就长rou了。”见到老丈人一家,小木头还是有点放不开,只会嘿嘿傻乐。 “爹,今天别走了,在我家住下吧,正好咱晚上还能一起看花灯。东屋的炕都烧好几天火了,潮气散了,东屋那个炕大,够咱们几个住了。”家里难得来这么多人,小木头是真心要留老丈人一家。 “我就不留了,家里还有猪呢,鸡鸭鹅也养了不少,没人回去看家不行。等下回有功夫的再住。”王有银是个爱凑热闹的,但是家里的一摊事也确实离不开人。 “那爹你自己回去吧,其他人留我家住下。”宝月想着自己跟娘亲还有事没商量完,弟弟meimei们明显想看花灯,只能委屈爹爹,让他自己回家看家了。 “那也行。”王有银也想看花灯,但谁让自己是一家之主呢,只能担起身上的重担,委屈巴巴地应下了。 “爷、奶,今天你俩也在我家住下吧,反正你俩回去也没啥事,难得出来一趟儿,玩过瘾了再回家呗。”虽然往常跟爷爷奶奶也不亲,但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来一趟儿,宝月也是真心留人的。 王家爷奶自然是想留在县城看热闹的,既然孙女都开口了,老两头就直接应下了。 龙舟赛到现在,就到了中场休息,这时候就开始“文艺表演”了。唱戏的、杂耍的纷纷上阵。船厂把可以飘在水面上的“大舞台”划到了江中央。 舞台上主要以杂耍为主,就算是唱戏,也是唱词少,动作多,就是为了让大家看个乐呵。宝月对这些倒是没多大兴趣,但是王家人可不一样了,个个都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王家奶奶,看得兴奋了,还跟着哼唱几句。 宝月是看出来了,自家奶奶还真是“大户人家”出身,这些人里就她看过这些戏。当然了,也说明这戏够经典的了,唱了几十年,词都不换一下。 杂耍看得差不多了,铁厂和木材厂的龙舟赛就要开始了,两个厂子也都是壮劳力汇集的地方,比赛比得十分激烈,宝地和宝日从姐夫输了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开始为自己看好的龙舟呐喊助威。 作为船营县的“龙头厂子”,这三个厂子的龙舟赛完了,基本就没啥可看的了,人群该散就散了。从外县来的人也陆陆续续归家了,宝月让宝日带着众人先回家,小木头和宝月则把王有银送到船上去。王有银在老王家一众人的笑脸中,孤零零地坐船回了稻花村。 宝月回来的路上,跟自家相公说了要把嫁妆银子借给娘家的事。 “咱娘需要多少银子啊,要是你嫁妆银子不够,咱家存的钱也借给娘吧。反正咱家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还有,咱可不能要娘给的利息,借钱花几年,咱还管娘要利息,那不是让人笑话嘛。” 小木头对自家媳妇借钱给娘家这事没有啥意见,本就是媳妇的嫁妆银子,媳妇可以随意支配,媳妇主动跟自己说了,这是真把自己当一家人了,小木头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提反对意见。 “咱家银子先存着吧。我还想着用这些银子买点地呢。咱家除了房子,一点田产都没有,以后真遇到事了,连个退路都没有。”娘亲买地这事给了宝月很大的启发,无论什么年代,有田有地才能过得踏实。 “地啊?咱家有地啊,不用买。”小木头一听媳妇提到田地,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跟媳妇交代清楚。 宝月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相公,自家啥时候有地了? “不过地在我爹的名下呢,我爹是秀才,不用交税。不过这地确实是给我的,当初我爷没了的时候,让我爹给我十亩地。我爹还给我爷写了字据,那个字据在咱家收着呢。好久没往出拿了,我都快忘了这事了。”小木头挠了挠头,有点心虚地跟媳妇解释着。 “地租出去啦?一年收多少租子啊?”宝月见自家相公这个样子,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爹给租出去了,不过租子也在爹手里呢,爹的意思是,这地租就当是我给他的养老钱了,以后他不会让我给他养老钱了,等他没了那天,这地就还我。”小木头越说声音越小,自家这些乱遭事让他心里发虚。 宝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自家相公是个啥样的,宝月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么亏本的事他都同意了,那肯定是有让他不得不同意的原因。宝月现在对自己那个公爹是一点好印象都没了,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还是秀才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过要是用十亩地的地租换他们的不打扰,宝月也觉得值了。宝月现在愈发觉得自家相公可怜了,娘没了,爹不管,在姥爷家长大,最后就那么点地还被亲爹霸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