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戏的日子 第53节
直仰得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个人影。 脸蛋不由一垮,说:“不会是逗我玩儿的吧?” 于是不信邪地又提起哨子,吹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然后背靠着墙面,仰着头,继续张望。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顾运都要骂司桓肃不讲信用骗人的时候。 一道声音传来: “顾小姐——!” 顾运下意识去望屋顶。 “这里!” 顾运才反应过来,朝巷子口一看,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她眯着眼睛看过去,赶车的人像是司桓肃的那个手下。 顾运吸了一口气过去,看见孟诲,呐呐道:“是你啊。” 孟诲眨眨眼:“大人在里面。” 顾运掀开车帘子—— 露出里面的人,果然是司桓肃。 司桓肃:“还愣着做什么,上来吧。” 顾运提着孙子爬上马车,在一边小心翼翼坐下。 然后慢吞吞开口:“司桓肃,我认输了。” 第六十七章 司桓肃看了一眼顾运, “令姐不是让你出城去?怎么又回来了。” 顾运闷声闷气说:“岂有不回来的,我心里不安,怕赵家人对付我二jiejie。” “令姐实是个果敢聪慧之人, 反应倒快, 若非如此,你现在该被关在赵家某间屋子里,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顾运脑袋一歪, 顺着他的话幽幽说:“然后我在小黑屋里, 在绝望中, 终于想到与你打的那个赌, 想起你就给我的笛子, 于是愤然吹响,然后司大人你就会如神如佛一般,从天而降,将我救出去?” “噗呲!” 外面孟诲笑得马车都颠了一下, 下一刻又赶紧吸住了声音, 生怕他家大人发怒惩罚。 司桓肃自上而下垂眼看着顾运,“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没吓着。” 顾运呼出一口气, “我没叫赵家人吓着, 我是被恶心着了。司大人, 你帮我个忙可不可以?” 司桓肃:“事关你二姐?” “嗯。”顾运说, “她都把亲生女儿给我带走了, 我又不是傻子, 能不多想吗。” “令姐在赵家生活多年, 对于赵家,自然比你清楚一百倍。你预备怎么做?” 顾运冷笑:“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 对付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怕隐私被泄露,怕声明尽毁,我就越要往他的痛点上招呼,等他们发现这宅子都要被掀翻,就没心思再去管哪里破了个洞了。” 至于从哪里下手,当然是事情的恶之源头——大太太和赵弦玉。 “先抓赵弦玉,烦请司大人帮我一帮?” 反正打赌都输了,还要什么脸面,顾运才不觉着丢人。 而且她怀疑,司桓肃说的那个在外应承未婚妻的事,十有八九是司桓肃后面有事要她配合,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来。 所以既然是要互惠互利,那么,司桓肃帮她一点小忙,也实属应当。 “你对赵家知道多少?”司桓肃问她。 顾运摇头,“并不了解,我二jiejie与他府上结亲,还是因为二姐夫的师父保媒,他师父与我祖父有些交情,我只在两家定亲的时候见过赵家人,再见便是现在这回了。” 司桓肃慢声说:“赵家根基就在这永城,先人曾任过永城太守,不过他家非是豪庭旺族,从前在这里有几分脸面,现今却连个做官的人都没有,只你那二姐夫还算是有两分本事在,在器械营做事,其余皆不过废物。” 顾运在眨眨眼,说:“既这么样,要拿人岂不是很简单?” 司桓肃嗤地一笑:“拿人?顾小姐,可有公批的文书?” 顾运立马改口,小声:“是绑架,绑了他。他先前就让婆子丫鬟抓了我,若不是我机灵,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却不会,司桓肃知道在赵家起,就已经让人暗暗跟着她,就是昨日顾运没有将赵弦玉骂退,他的人也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赵弦玉昨日从大太太那里离开后就出了赵府并没回去。 他能待的地方无非是烟花柳巷之地,下属早就查到他的行踪。 司桓肃便再吩咐:“把人抓了,先关起来。” 属下得了令,执行任务去了。 转头与顾运说:“去探赵府容易,但有一件事你要想清楚,令姐是赵家媳妇,是赵淮山的夫人,你救出她后,是要带她回她府,还是如何?你有没有问过对方。” 顾运其实想过这个问题,顾泰和离那件事就够让她反思的。 而且与顾泰的情况不同,顾池春与赵淮山的感情至少在她那几日观察下来看,绝对不差。 所以,让顾运觉得矛盾的事情出现了。 两个有感情的人,为什么在出了她的事情之后,顾池春一个人就迅速做了决定,甚至根本没找赵淮山商量,更别说求助。 顾运与司桓肃说了自己的疑惑,司桓肃却并不以为奇。 “因为令姐并不相信对方,假若相信换来的结果她不能接受,那么一开始,这个选择就会被她排除在外,这是很理智的做法。” 但是爱意、情感本身就是会使人降低心理防备,让人感性大与理性。 顾池春这样,就叫顾运怀疑是不是赵淮山做过什么事,才让顾池春本能上有了警惕,以至选择不信任不依赖。 越想越头痛,顾运不想做别人的情感分析大师,她只有一个诉求,她要顾池春活着。 其他的一切,等见到顾池春,再问对方想怎么样。 司桓肃带着顾运,直奔赵家。 “等等,停!”顾运眼见着司桓肃就要扣着自己往墙上飞,赶紧叫停,“那个,我们不需要伪装一下吗。” 小说里电视里都是这么写的?怎么到他们这就这样干巴巴,明晃晃? 是不是太嚣张。 “你说的伪装是指?”司桓肃请教。 顾运:“就譬如,脸上贴个人皮面具什么的。” 司桓肃眉毛都扬了起来,“人皮面具?凭赵家也配?我肯亲自探查他家,他们都该烧高香酬神了。就这样一件兴不起半点风的鸡毛蒜皮小事,原本连一个眼神都不值得我给。” 顾运被司桓肃这几句狂言惊到,愣是没有一句话反驳,就被司桓肃带了进去。 然后她发现,司桓肃在这里可以做到如过无人之境,丫鬟婆子根本发现不了,往往是人还在十米开外没过来,他已经听见脚步声,然后避开。 只能说不愧是干这一行的,不止缉拿刑讯调查是拿手好戏,现在还要多加一项跟踪。 不用顾运带路,司桓肃在顾运住这里来那日,就有了这院子的图纸。 很快就到了顾池春的院子。 顾运一看,一把大铜锁挂在门上。 “真关起来了?!” 司桓肃道:“走吧。” 这锁在司桓肃眼里约等于无,这小院子拿来关人,遇见他,还是约等于无。 进去后,里头丫鬟婆子一个都不见,不知道都被弄到哪里去了。 在确认这里的确没有安插什么埋伏,司桓肃提刀斩开内屋门锁。 顾运放着胆子推门往里跑去。 “二jiejie?二jiejie?” “小九?你怎么回来了!”顾池春从里头走出来。 第二眼看见司桓肃,神色一愣。 “二jiejie你别担心,先听我说,这是我搬来的救兵,外甥女也没事,我将外甥女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他们果真把你关起来,我二姐夫呢,他就任由你这么关着?” 顾运真的非常生气。虽然她猜到顾池春境遇可能会不好,但想着有赵淮山在,心里就始终还是存了一点点的侥幸,觉得不至如此,赵淮山不能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 却见顾池春眼神淡淡,然后幽幽说了一句:“赵淮山?大概是听老太太的吩咐,去抓你去了。” 顾运迷惑睁了睁眼,“什么?” 顾池春看她,“傻了不成。” 为何她二jiejie如此镇定?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顾运收起一言难尽神色,说:“二jiejie,你快跟我们出去吧。” “我欠着一个人一份人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趁着这次,就一并还了。我得在这里。”顾池春看着顾运,平静说,“那年五少奶奶枉死,我知道是大太太害的,可是没有证据,赵家所有人都包庇凶手。五少奶奶救过我一次,终归我要还她这份情,现在由我来当这个饵最好,大太太现在情绪失常,老太太恶了我,不会留我,所以她故意留了个空,再使人在大太太耳旁挑唆几句,大太太必然会来对我下手。” 顾运急要跳起来,“那你还敢在这?” 顾池春:“放心,我有后着,赵淮山不会看着我死。我会给他两个选择,其一,交出大太太杀人的证据;其二,我死。我相信我若枉死,父亲定会来调查此案,如此,赵家别想好了。” “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拿性命冒险!”顾运简直要疯了,“我们有一千种办法,一万种办法使他们伏法,灭亡,他们也值当你用性命去换一个机会?!” 顾吃春一下就笑了,面容如春日一样温暖,她说:“我知道。小九,你来了我就知道了。他们算什么东西,怎配得叫我伤害自己?所以,你要帮我,与我打个配合。” 顾运这心情,真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 “姐二jiejie你说。” 顾池春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顾运认真点头,“这个简单,不就是请本地太守和先五少奶奶父母过来。jiejie可知道我身旁这人是谁?系什么身份?” 顾池春顺着看向司桓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