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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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空气也清新好闻,想着今日收获不错,他就停了车,站在桥边看风景了。 手扶在桥边缘,欧米茄手表滴答滴答走,清风吹来,浊气尽吐,尤峰有大江大河尽在脚下的畅快之感。 …… 墓园前。 尤峰一脸晦气,“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谁,他朝我这边走来,开始时候,我也没多介意,只以为是路过的人,哪里想到,他朝着我就扬了把灰,眼睛被迷了,我才吸了几口气,人还有点晕乎。” 等再醒过来时,人就在黄泉边了,尸体都被泡成了巨人观。 可以说,尤峰那条命是没得稀里糊涂的。 …… 尤峰愤怒:“没弄明白我怎么死的,我死都不瞑目!我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再让我瞧着他,我一定把他的皮都剥下来!” 潘垚:…… 该!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回头我给你报个案吧,你把你是哪里人和我说下,凶案一般是为情为财,还有就是为仇,你人这么坏,说不定是得罪仇家了。” 见尤峰一副不信任模样,潘垚又举了个例子。 “你放心,报案肯定好使,你瞧,前几天赵家烧下去的包袱上头贴了冥国邮政,走了官道,东西就有了保障,名字对不上,你还拿不到错包。” “甭管上头还是下头,公家做事,那绝对公平公正还负责人!” 尤峰: …… 听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 潘垚要送尤峰下去,尤峰抱着胳膊,这会儿却不想回黄泉边了。 “那下头有什么好看的,除了土就是河,还有一个臭赶船的,我不走,我要在这儿待一待。”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会儿暮色发沉,日头晒不到尤峰,他贪恋人间之色,倒是不想被送回黄泉边。 潘垚没有理睬他,准备等占卜到赵祥鹏在什么地方后,再把这尤峰送回去,左右时间也不迟。 丁桂香心神不宁,潘垚宽慰了几句。 “阿姨,你别担心,赵大叔肯定还活着,他可能是伤到哪里了,一时忘记怎么回家。” “等我占卜后,知道个大致方向,回头你们去寻他,一家人就能团聚。” “恩。”丁桂香轻声应了一声。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家老赵肯定是伤到哪了,说不定是脑袋,结果忘了家,忘了自己和小景。 又或是瘫了? 不然,丁桂香实在想不通,依着赵祥鹏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不自己找回来? 丁桂香心里浮起赵祥鹏衣衫褴褛,胡子邋遢,瘦得皮包骨头,拄着一根拐杖,拿着破碗乞讨的模样。 只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心酸得不行。 …… 刚刚准备占卜,就听墓园前头有吆喝声传来,潘垚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瞧见来人,她的眼睛瞬间瞪圆,有些意外了。 来人竟然是张礼鹤张天师。 只见他身边跟着纸人阿大,阿大手中拎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青年个子中等,被阿大拎着,就像提溜着鸡崽一样轻松。 这会儿,吆喝声就是从张礼鹤口中传出来的。 “你小子老实一点,要是再敢耍滑头,小心我让阿大把你的头拧了!” “不敢不敢,大师我不敢的。”青年畏畏缩缩。 他感受到捏着自己脖子处的那只手冰凉没有温度,再想起那人没什么感情的眼睛,还有他突如其来的出现,以及旁边这人算卦天师的身份……一瞬间,青年对阿大的身份有了猜想。 他越想越怕,眼里的畏惧也愈发膨胀,下一刻,在瞧到墓园处的赵来云时,那恐惧就像找到了出口,一下就宣xiele出来。 “来云哥,你只说这人是个穷酸算卦的,没说他有真本事啊!” “要是知道他能养小鬼,打死我也不掺和你夺家产这事!” “左右你那堂弟的脑袋都被开瓢了,命都没大半条了,再费这事干嘛?这下好了,我惹到鬼了……这道长养小鬼啊,他养的是小鬼啊!” 青年越说越怕,最后,他崩溃地抱着头,脚一软滩了下来,朝着阿大和张天师就是猛一阵磕头,嘴里不住喃喃。 “小鬼大哥饶命,天师饶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张礼鹤跪在脚边的青年踢开,呸了一声,“胡说什么呢,你才养小鬼,你全家都养小鬼。” …… 那边,瞧见来人时,赵来云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更白了。 “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奶奶,伯母,你们别听这人乱说话,我没做过,什么都没做过!” 说完,他急急地朝郑音容和丁桂香看去,尤其是郑音容。 另一边,青年的话犹如一个炸弹砸下,砸得众人头晕眼花,两眼发黑。 郑音容和丁桂香都惊得厉害。 堂弟……开瓢……夺家产? 这,这是指赵来景被打破头,去了大半条性命的事情吗? “这是谁,怎么回事?”郑音容一把回抓赵来云的手。 她很用力,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指甲一下就嵌入赵来云的胳膊中,掐了道深深的痕迹,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来云。 赵来云着急又委屈,“奶奶,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他要不是认错人了,就是受人指挥,胡乱攀扯我。” “我是您养大的,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也好,我是疯了还是丧良心了,竟然还会去找人去害小景?” 郑音容心里镇定了一些。 是啊,她养的孩子她自己知道,小云性子温和孝顺,对来景那孩子也多有忍让,从来只有来景欺负小云的份,哪里有小云找人害来景的事?” 误会!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 “好一个白脸狼戴草帽,假充的善人!”张礼鹤瞪了赵来云一眼,嗤之以鼻,“我都问清楚了,就是你要害人!” 潘垚好奇,“张天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天师激动,“师侄啊,多亏了你让阿大护着我,不然,今儿我的脑袋也得被开瓢喽!” 原来,被阿大拎着的这个青年叫曹义明,他是个街溜子,吊儿郎当又游手好闲,平时也没个正经工作。 他有个表姐叫乔小小,她和赵来云处了对象,因着这层关系,赵来云和曹义明走得很近,一些社会上的事,赵来云出钱,曹义明出力。 张礼鹤指着赵来云就道。 “就因为我算出了你要测的林字,它问的是兄弟,你见我算得准,又见我应了那胳膊打石膏同志的约,怕我真有本事救了你堂弟,居然这么狠心,遣了这混账小子过来,想让我伤筋动骨,出不来门,好今儿帮不到你那堂弟,是吧!” “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张礼鹤又骂了两声,心里还有着后怕。 都说越年轻的人性子越唬,这话半点不假。 曹义明二十来岁,昨日晚上,张礼鹤收摊后,他便跟着张礼鹤了。 张礼鹤身上带着桌子凳子,别瞧这东西朴实,干仗时候可是个大杀器,曹义明一时也不好动手。 当然,他还能再炮制一次娘家兄弟暴打出轨男的戏码,多叫几个兄弟,但类似的事儿前两三天才发生过,再来一回,那就显得太巧,也太刻意了。 别的不说,之前那事,警察还在附近问着话呢。 这样耽搁了下,路上没打到人。 不过,曹义明也不泄气,他这个街溜子多才多艺,竟然趁着天黑张礼鹤睡下了,拿铁丝撬了门锁。 悄悄进屋后,他拎着铁棍就准备对张礼鹤抡一下,准备回头再偷点东西,做出入室行窃伤人的模样。 哪里想到,张礼鹤是睡得沉了,贴在他衣裳上的阿大可还睁着眼睛呢。 …… 墓园里。 张礼鹤畅快极了,“哈哈,他小子被阿大吓得半死,师侄,不愧是裁纸成兵术,阿大这身手,这力道,那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过去。 末了,张礼鹤感激潘垚,还感慨不已。 “天降横祸,天降横祸,要不是有师侄你,我就是躲在家里,这血光之灾都躲不过!” 难怪有一句话叫做劫难难逃。 潘垚:“客气了,也是阿大自己愿意帮忙的,你要是谢,就谢谢阿大吧。” “哦?”张礼鹤意外。 这纸人还能有自己的所思所想? “阿大,多谢你了。”他试着感激道。 “客气客气。”阿大口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挠了挠脑袋,冲张礼鹤露了个笑容。 有些憨,有些淡,但那普通的脸一下就灵活了些。 张礼鹤心中直道稀罕。 潘垚瞧着阿大心口处的灵,眉眼一弯,唇边也漾开了笑意。 …… 再看赵来云,潘垚都有些稀奇了。 这么说,林字上头的那阵风是自己喽?